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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周雨晚不作声。

&esp;&esp;余曼又不是她家长，她怎么能鸠占鹊巢，奢望她会以家长的身份，来参加她的家长会？

&esp;&esp;高考百日动员会结束，接下来进入成人礼仪式。

&esp;&esp;台上主持人把话说得煽情，让所有学子转身面朝家长的方向，牵起家长的手，用一分钟的时间，看看家长斑白的鬓角、操劳的双手，和家长好好说说话。

&esp;&esp;周雨晚不喜欢这种氛围。

&esp;&esp;但是余曼还在，她还是得转过身，面对她。

&esp;&esp;像很多人那样，有些忐忑，有些不知所措地，牵起她的双手。

&esp;&esp;两人一高一低，四目相接。

&esp;&esp;谁都没说话。

&esp;&esp;“叫我声‘妈妈’吧。”余曼突然说。

&esp;&esp;周雨晚没跟上她脑回路。

&esp;&esp;她眼睛在她身上慢慢游移着，把她从头到脚认真细致地打量一遍，再抬起眼眸，对上她的脸：

&esp;&esp;“虽然你不是我生的，但是，从小到大，我也没少带你吃喝玩乐，给你买漂亮衣服鞋子，教育你性知识和一些有的没的……今天，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，还出席了你的家长会，你叫我声‘妈妈’，不过分吧？”

&esp;&esp;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音节，上下两片唇一碰，送出气流，轻而易举就能把这个音叫出来。

&esp;&esp;不烫嘴，也不废舌头。

&esp;&esp;可这对于周雨晚而言，却像比登天还难。

&esp;&esp;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好像再也没对陆卿晚叫过一声“妈”了。

&esp;&esp;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沉重的字，意味着责任与义务，意味着亲子间永远斩不断的关系纽带。

&esp;&esp;余曼不骄不躁地等着，拇指指腹在她手背温柔摩挲，像在给予她力量。

&esp;&esp;一股没来由的酸胀感，倏地从五脏六腑，涌向她喉咙，再慢慢逼上鼻尖眼眶，周雨晚垂着眼，别扭地憋出声音：

&esp;&esp;“妈……妈。”

&esp;&esp;“乖孩子。”余曼站起身，轻轻抚摸她发顶，眼波如水，安安静静地凝望她。

&esp;&esp;这种感觉太过温柔温馨，像一场随时会破灭的美妙梦境。

&esp;&esp;那股酸胀感愈发强烈，周雨晚没忍住，猛然一把抱住她，脸埋在她肩窝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战栗，却极力忍着，没敢真哭出来。

&esp;&esp;余曼抬手回抱她，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，温声哄着：

&esp;&esp;“一下进步这么多，付出这么多努力，一定很辛苦吧？”

&esp;&esp;她没回应，唇肉被用力咬至破皮出血的边缘，抽鼻子的声音很轻。

&esp;&esp;活动进行到后面，由家长陪同孩子，走过成人门，到pvc材质的签名墙签字。

&esp;&esp;周雨晚挽着余曼的胳膊，随众人穿过成人门，到签名墙边等着拿笔签字。

&esp;&esp;已经结束这一流程的人，都在闲聊和拍照合影。

&esp;&esp;说不清是众车让道劳斯莱斯比较霸道，还是直升机突降学校天台比较拉风。

&esp;&esp;在这个各位家长形形色色，齐聚一堂的大日子里，免不了有人抱着拓展人脉的想法，到处找人搭讪攀关系。

&esp;&esp;余曼忙着跟人周旋，周雨晚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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