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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熏香绵软，似缠绕指尖的绸缎，酒香凛冽，如塞外刮脸的风沙。

&esp;&esp;衬上孟浪的话语和雌雄莫辩低哑勾人的嗓音，倒真像个擅闯姑娘闺阁的登徒子，不然怎会染上这样截然不同的气味。

&esp;&esp;面对顾浮的无礼，国师并没有像顾浮期待的那样恼羞成怒，而是简单干脆地点明了顾浮的身份——

&esp;&esp;“顾候。”

&esp;&esp;顾浮更习惯别人叫她“将军”，所以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——国师好像知道自己是谁。

&esp;&esp;可她能就这么认下吗？必然不能啊。

&esp;&esp;于是顾浮装傻：“什么‘顾候’？是你相好吗？平日都是他来找你？要不要换我试试？”

&esp;&esp;国师终于恼了，语气越发冰冷：“顾浮！”

&esp;&esp;顾浮不为所动，继续装傻：“顾浮又是谁？好像在哪听过，莫不是那死在北境的顾大将军。”

&esp;&esp;国师听了这话，不知为何反而不气了，只又对着顾浮唤了一声：“顾二。”

&esp;&esp;连在家中的排序都被人喊出口，顾浮才算见了棺材，确定国师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，知道北境顾将军没死，是京城曲玉巷顾家的二姑娘。

&esp;&esp;这就没意思了。

&esp;&esp;如果国师不知道她是谁，她还能毫无顾忌地调戏逗弄，反正天一亮人一走，国师想找也找不到她。

&esp;&esp;偏偏事与愿违，顾浮只能松开手，脸上没有半点被人当面戳穿身份的尴尬，反而遗憾之情溢于言表：“你还真知道，不是瞎蒙的啊。”

&esp;&esp;国师摆脱桎梏，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，问顾浮：“我若是不知道，你准备如何？”

&esp;&esp;顾浮的视线随着国师的提问，落到了他整理衣服的那双手上。

&esp;&esp;虽然光线昏暗，可顾浮依旧能看清那双修长似竹的手是如何抚平衣襟，摆正衣袖，一举一动都格外好看。

&esp;&esp;若国师不知道她是谁，她大概还会摸摸国师的手，毕竟这么好看的手可不多见，总觉得碰一下都算冒犯。

&esp;&esp;顾浮回到原先放酒的桌边坐下，理直气壮地回了句：“我一个姑娘家，能拿你如何？”

&esp;&esp;国师弯腰捡起地上的落日弓，迈步走到桌案另一侧，端正坐下：“顾候说这话，竟然不会脸红。”

&esp;&esp;顾浮打开酒坛子，一边四下张望，找盛酒的容器，一边回道：“你这没几盏灯，红没红光靠看怎么看得出来，不如你摸摸？摸着烫手那就是红了。”

&esp;&esp;国师：“……你与旁人也是这么说话的吗？”

&esp;&esp;顾浮找不到杯碗，索性收回视线看向国师：“当然不是，就是想看看，怎么样才能让国师大人动怒。”

&esp;&esp;结果骚话说了一大堆，只有其中一句起效，她太难了。

&esp;&esp;国师低垂视线，没再出声，大约是和顾浮一样，都不喜欢和自己认为的傻子说话。

&esp;&esp;顾浮只好主动问他：“你这有碗吗？”

&esp;&esp;国师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顾浮：“那我就直接用坛子喝了，要是洒地上弄脏了你这儿，你可别怪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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