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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纸人无暇细细讲来,赶忙解释道:“那许公子受了伤,我是为了帮他包扎伤口才不慎沾上的。”
&esp;&esp;怪不得那锦衣少年双手缠着衣袂,老妪亦知晓纸人心思单纯,断然不会撒谎欺骗于她,方放软了语气对沈、许俩人道:“是老身失礼了。”
&esp;&esp;沈已墨本以为纸人所提到过的婆婆应当也是只纸人,适才他听闻纸人唤老妪“婆婆”,略略吃了一惊,一面思忖着这老妪与纸人有何干系,一面暗暗地观察着老妪,是以,他一直都未出声,闻言,才笑吟吟地道:“是我等叨扰了才是。”
&esp;&esp;许初然方才说罢“因为你不过是只纸人,而非活人。”便缩回了墙角,见老妪突然出现,又这般护着纸人,他觉着怪异非常,指着纸人,对老妪道:“她乃是一只纸人,你这般护着她做甚么?你不觉着她极是可怖么?”
&esp;&esp;老妪闻言,冷笑着道:“老身不觉得她有何可怖的,倒是公子你自以为是活人,便高她一等么?”
&esp;&esp;许初然理直气壮地道:“我并未觉得自己比她高上一等,但她确确实实是一只纸人,纸人不就是祭奠所用之物么?她却会动会言,难道不可怖么?”
&esp;&esp;纸人从老妪手中的纸袋子中取了一只肉包,她指尖拈着热气腾腾的肉包,方要一口咬下,听闻许初然的一番言语,登时没了吃肉包子的兴致,委屈地望着老妪,道:“我可怖么?”
&esp;&esp;老妪摇首道:“你半点不可怖······”
&esp;&esp;她停顿了下,又夸赞道:“梅花妆极衬你,早该贴上才是。”
&esp;&esp;纸人爱俏,听得老妪夸赞,面上的委屈尽数褪去,抬手将肉包子送入了口中,肉包子一入口,便自她的后脑勺落了下去,肉包子击打在地,破了个口子,油腻的肉汁淌了出来,四处漫延开去。
&esp;&esp;因现下无人出声,这屋子里头静得厉害,肉包子坠地之声极是扎耳,重重地打在了在场的三人以及一纸人耳畔。
&esp;&esp;老妪是见惯了此的,并无旁的反应,反是又递给纸人一个肉包子,道:“阿娆,你还要再吃一个么?”
&esp;&esp;沈已墨则嘴角含笑,闻着肉香气道:“这肉包子闻着着实不错。”
&esp;&esp;而许初然却指着纸人道:“活人才须得用食,纸人吃肉包子作甚么,不是平白浪费了么?”
&esp;&esp;老妪冷笑一声:“浪费便浪费了,与你有何干系?”
&esp;&esp;纸人接过肉包子,却是不吃,反倒走到许初然面前,将肉包子递与了他,讨好地道:“你要吃一个么?”
&esp;&esp;见许初然不答话,纸人硬生生地将热乎乎的肉包子塞到他手中,而后又退到了老妪身旁。
&esp;&esp;这肉包子烫得很,几乎要将许初然手指与掌心的皮肉全数烫去,他直觉应当把这经过了纸人的手的肉包子丢弃了才是,但见纸人的模样,却陡地心生不忍,只这纸人并非活人,他不忍作甚么?
&esp;&esp;思及此,他到底还是将肉包子丢在了地面上。
&esp;&esp;纸人见状,双目圆睁,咬住嘴唇不发一言。
&esp;&esp;老妪却是气极了,她方要出声,外头忽然大亮起来,明亮的光线将许初然照得纤毫毕现,她适才未瞧清许初然的眉眼,这一瞧,便怔住了,良久,才道:“你长得似极了一个故人。”
&esp;&esp;许初然奇道:“故人?甚么故人。”
&esp;&esp;这小屋子里头还有一间小房间,老妪进去取了张画出来,又将画在许初然面前展了开来。
&esp;&esp;这画乃是一张人物肖像,里头的男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凳子上头,那男子虽已过不惑,但他的眉眼赫然与许初然有五六分相似。
&esp;&esp;许初然诧异不已,问道:“这是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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