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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晚膳用过，对于许老头教的按摩手法，顾乐飞跃跃欲试。一方面是他确实想要实践一下学习成果，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能够亲手摸到公主殿下那修长双腿的雀跃之情。

&esp;&esp;顾乐飞怀着小激动的心情抚上司马妧的小腿，她的腿部匀称且全是肌肉，有力得很。顾乐飞只觉手感不错，只是几道浅浅的伤痕有些破坏美感，便笑道：“高家送来的那药似乎还有祛疤作用，改日为你抹上，看看效果如何。”

&esp;&esp;司马妧乖乖地点头，犹豫片刻，又迟疑着问他：“那么多疤……果然很不好看吧？”

&esp;&esp;顾乐飞摇头笑道：“殿下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。”

&esp;&esp;这几乎已能算得上情话，可惜大长公主迟钝非常，只以为他是在好心安慰自己。

&esp;&esp;轻松的前奏过去，接下来的按摩则是痛苦非常。司马妧是很能忍痛的。顾乐飞的手法生涩，力道轻重不一，她便死死抱紧棉被一言不发，空气中充满浓烈的药味。全部穴位按完一道下来，司马妧疼得满头大汗，顾乐飞亦是满头大汗。

&esp;&esp;“小白，辛苦你了。有件事我想同你说一声，”司马妧缓了缓神，感觉好了许多，方才开口道，“我今日想了一下，觉得比武之后该向陛下辞去十六卫的训导之职。”

&esp;&esp;顾乐飞一愣，没有说话，而是将双手放进煮过药汁的热水中，试了试温度，小心将司马妧的双腿浸入水中，然后慢慢地回答她：“你若喜欢做这件事，一直做下去也无妨。”虽然她提出的这个办法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，南衙十六卫的人心向着她，最好的结果已经出现。凡事过犹不及，她再霸占着十六卫不放，恐怕司马诚又要坐不住了。

&esp;&esp;司马妧的决定和她的直觉一样，永远都是对的。

&esp;&esp;可是她当时对这份训导之事投入何等的热情与精力，顾乐飞全部看在眼里的。

&esp;&esp;他不希望她不开心。

&esp;&esp;“我之所图，并非这些人能支持我，不过是希望十六卫应当有天子禁军的样子，不让地方军府看轻了去。中央的威权若被轻视，难保不出兵祸。”

&esp;&esp;“如今十六卫个个精神昂扬，我想要的禁军模样已经出来，日后只要他们坚持训练，和北门四军齐肩并非难事。”

&esp;&esp;“辞去此职，免了陛下的忌讳，又是好事一桩，我为何不做？”

&esp;&esp;司马妧的语气很果决，其实当她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，不过是通知顾乐飞一声而已。

&esp;&esp;顾乐飞细细拿帕子擦了手，侧头往她的方向看去，见她表情坚决，只是目光中的落寞掩饰不了，辞去训导之职，她也不知道自己日后还能做些什么。

&esp;&esp;事情总会有转机的。

&esp;&esp;顾乐飞在心中默念道，却觉得这话拿出来安慰她太过苍白，他想了想，忽而道：“妧妧可看过胡旋舞？”

&esp;&esp;这种由西域康居传来的舞蹈因为轻盈的动作中有急速旋转，因而显得极为好看，在整个大靖都十分盛行。

&esp;&esp;司马妧长居河西走廊多年，自然看过无数次，她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顾乐飞嘻嘻一笑，从柜中抽出一条女子的帔帛来。只见他往自己的臂间一搭，脚尖一点，做出一个胡旋舞的起式动作：“铛铛！小生便来给大长公主跳上一段胡、旋、舞！”

&esp;&esp;司马妧噗嗤笑了。

&esp;&esp;胡旋舞多数节奏明快，风格刚劲，旋转和踢踏的动作极多，身材纤细的女子身着胡裙帔帛，舞起来美丽动人，宛如仙子。

&esp;&esp;可是身材圆润的驸马爷舞起来么……

&esp;&esp;见过大白萝卜扭腰摆臀么？见过不停旋转的糯米团子么？

&esp;&esp;说好听点，便是憨态可掬。

&esp;&esp;说实在点，就是滑稽可笑。

&esp;&esp;驸马此举，真是拼了老命。饶是平素不爱笑的司马妧，也被他逗得前仰后合。

&esp;&esp;“小白，够了，停下罢，”屋里烧着炭火原本就热，见他刚刚擦完汗不久，现在又是一头汗珠，司马妧笑着朝他招招手，声音是她自己也没料到的柔和，“过来歇息一下。”

&esp;&esp;谢天谢地，拼了这条小命，他终于把宝贝公主逗乐了。

&esp;&esp;亲娘啊累死小爷了。

&esp;&esp;顾乐飞喘着粗气，一屁股坐在榻上。鉴于自己如今体力太糟，他开始郑重地考虑减肉的问题，却不料刚想了一个开头，旁边的女子便“扑”的一下抱了过来，十分愉悦地拿脸在他厚实松软的肩膀上蹭了又蹭。

&esp;&esp;“小白，你真好。”她夸奖他。

&esp;&esp;☆、

&esp;&esp;司马妧的腿好一些后，楼宁正式接到外调的命令，随江南道的官员一块离京。由于司马妧此次和皇帝的冲突，暴露出她的不妙处境，故而楼宁没有听从楼重的建议带走妻子宁氏，以便妻子能够照料年纪大了的楼重和楼夫人，尽量减轻司马妧的负担。

&esp;&esp;楼宁走前的践行宴，来的都是熟悉的亲朋好友，还有即将去剑南道赴任的韩一安。席间，顾乐飞送给楼宁一件离别之礼，乃是一支已经干枯的稻穗，虽然枯掉，但依然可见其果实硕硕。

&esp;&esp;北方多食麦粟等为主粮，楼宁注视着这支他不认识的植物，想了半天，才犹豫着猜测：“莫非是水稻？”而且当时南方所种水稻的品质不好，产量极低，虽然煮出来的米十分香甜晶莹，时人唤作“水晶饭”，但也只有很少的达官贵人和皇族吃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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