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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宝兰,不急,等奶娘想一想,慢慢说。”
奶娘感觉孟凝正死死的盯着自己,虽没见着她的眼睛,但能感觉得到她现在眼中的一股寒意,于是更加不敢抬起头来看她。
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开始说话
“小,小姐,我,”
“我对不起您。”
说着便一下子跪了下去。
宝兰见她娘跪了下去,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。
孟凝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奶娘自己说出她做过的事情
奶娘跪下给孟凝磕了一个头后,才慢慢回忆着开口道:
“差不多快十六年了,我丈夫在一次意外中离开人世,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孤苦无依的活着,那时的我怀着宝兰,已经有七八个月了,好不容易才熬到将宝兰生了下来,可没有收入来原的家连一粒米都没有了,我便带着刚出生的宝兰到京里四处奔走,看看哪里有需要做小工的,哪怕是给人当丫鬟伺候人我也愿意,可别人看我带着个孩子,便都不想要我,后来家里实在没吃的了,我就以路边的野菜草根为食度日,可那些东西没什么营养,吃下去连口奶水都挤不出来,宝兰饿得哇哇直哭,我实在没有办法了,就割了手腕给她喂血。”
奶娘说着说着留下泪来
“娘,,”
宝兰心疼的哭着喊了一声
“后来就在我割得满手是伤几乎晕厥的时候,南城一个开铺子的老板娘找到了我,说白府正在找奶妈子,叫我去看看,我当时本想着,就我这奶汁平时也只够宝兰吃的,怎么还能再喂养别的孩子,可看着宝兰饿的直叫唤,我便想着,万一去了那贵人府上吃饱喝足后奶水又够了呢,于是我就带着宝兰来到白府。”
奶娘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着,停了停后又继续说
“管家带着我见了秦夫人,秦夫人见我只身一人带着个孩子,便问我一人奶两娃奶水够不够,我怕我说谎后,将来小姐吃不饱照样瞒不过,于是我便说,目前只够一个孩子吃,不过等我慢慢缓一缓应该还是够两个孩子吃的,万一不行我可以紧小姐吃饱了我再让我的孩子吃,只要能留下就行。”
奶娘说到后面的时候慢慢激动起来,然后换了换气又平静下来
“本以为是留不下了,谁知秦夫人喝了口茶后便对我说,留下可以,但是以后在府里必须什么都得听她的,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,并且要我把宝兰也签下来,等大些了在府里做个粗使丫头,我当时不同意便抱着宝兰准备离开,可才走到院中宝兰就饿的哇哇大哭起来。”
孟凝听着听着慢慢走到院里前厅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,奶娘顿了顿,见她坐下后又继续说
“于是便又回去找了秦夫人,秦夫人让我可以紧着我自己孩子吃饱了再喂小姐,说小姐还有孟夫人奶着饿不着,我带着宝兰实在没办法,只能同意了秦夫人的条件,后来我便和宝兰留了下来。”
奶娘说到这时顿了顿,放缓语气说
“起初秦夫人也没叫我做什么,只是让我在给小姐吃奶时,在奶上涂抹一些苦瓜汁,我奶水本就不够加上这苦瓜汁,小姐就更不愿喝我的奶,但我又怕孟夫人知道后告诉老爷赶我离开,便每日一到喂小姐喝奶的时候,就将偷偷从厨房拿来的米汤喂给小姐,刚开始小姐也不怎么喝,后来实在饿了也就喝了。”
奶娘说到这里,羞愧的低下头去。
宝兰哭着朝她喊
“娘,你怎么这样呢,当时小姐还那么小,要是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可该怎么办呢?”
奶娘看着宝兰说
“吃不坏的,平常百姓家要是奶水不够也都是这样喂的。”
宝兰见她这样说,哭着蹲了下去将头埋了下来
孟凝全程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听着
见孟凝没说话,奶娘继续说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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