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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而严苛者如青山书院这般，为了保护那些珍贵的古籍手记，直接就将藏书阁分了内外两层。

&esp;&esp;外层都是些普通书籍，任由学子们翻看。

&esp;&esp;内层才是书院珍藏，不得特许者不可入。

&esp;&esp;谈不上究竟这二者间孰优孰劣，永嘉书院也确实有学子因疏忽闹出过不少损失，只是在这论道一场上，要说学识广博，其他书院的学子确实是吃了不少的亏。

&esp;&esp;从永嘉书院能多次占据论道魁首之位便可见得。

&esp;&esp;尤其在孔怀玉和张华阳这两个老手的带动下，众人全都学会了用些偏冷的典故说话。

&esp;&esp;当他们提出的示例、引用的典籍，对方甚至都未曾读过时，又能有什么办法驳斥？

&esp;&esp;偏偏对面还不是胡编乱造。

&esp;&esp;在场文人士子众多，交友遍天下者有之，出身世家大族者亦有之，哪怕当真是孤本，也总有人曾听闻过一二消息，可以出面证明确有此文。

&esp;&esp;也有那多次参与江南文会的学子，每每一到论道时，便顿感头痛欲裂。

&esp;&esp;“永嘉书院这帮人，我这都是，又等不及本届江南文会的文集印刷售卖的文人，便纷纷向寒山寺中聚拢而去。

&esp;&esp;甚至穆空青等人在返程路上时，还遇见过有那与人就《厌学》一文争辩。

&esp;&esp;而那争辩的双方，瞧着他们前行的方向，也正是姑苏城。

&esp;&esp;穆空青回了书院，旁的都还没觉出什么，就先得了两条五彩带。

&esp;&esp;说是本届江南文会两夺魁首的奖励。

&esp;&esp;穆空青摸摸手上来之不易的五彩带。

&esp;&esp;此次他因着江南文会的缘故去见了一趟山长，不仅没亏还赚了一条，也算是收了点儿本回来。

&esp;&esp;张华阳听了他的感慨，沉默片刻之后，露出了怜悯之色：“你去见山长，就只是为着文会之事？没再提别的了？”

&esp;&esp;穆空青现在看见张华阳就觉得不妙，他略过了自己给山长致歉之事，只说是齐家堂的夫子转告他的。

&esp;&esp;张华阳拍了拍穆空青的肩：“我去见山长时，恨不能将自个儿的疑难错漏整理成册，一一向山长才好，你竟是除了文会之事，旁的都不曾提吗？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张华阳又有些怅然：“难不成这便是回回季考都能前十的底气？”

&esp;&esp;穆空青拿着五彩带的手默默收紧。

&esp;&esp;他觉得张华阳这位学兄，抓起重点来当真是半点儿也没曾含糊过。

&esp;&esp;先前也是因着张华阳那句“你小时候不起床”，闹得穆空青每每接受同窗们的恭贺时都要带上三分忧虑。

&esp;&esp;穆空青深吸了一口气，看了一眼张华阳身后不远处的，齐家堂的那位素来严厉的夫子。

&esp;&esp;穆空青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横语调应下了张华阳的话，复又状似不经意般地同人漫聊：“眼下都过了十月里了，要不了多久又是除夕，当真光阴似箭。”

&esp;&esp;张华阳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，也顺着叹了几声：“总觉得去年除夕刚过，今年便也近年末了。”

&esp;&esp;穆空青笑道：“华阳兄今年除夕可要归家？”

&esp;&esp;除夕非是一般节庆，能归家的怎么都不可能留在书院中。

&esp;&esp;只是永嘉书院年休拢共也就二十日，赶不及的自然也是年年都赶不及。

&esp;&esp;张华阳叹道：“自然是回不去的。说起来，我都有三年未曾归家了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也不等穆空青接话，他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活跃：“你应当也是回不去的吧？不若我们今年还去后山跨年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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