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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灯笼在四周摇曳。半明半昧间，他唇角勾起，形成一个清晰的笑容。

&esp;&esp;“你，想杀朕否？”

&esp;&esp;不愿承认之事

&esp;&esp;◎“所谓对你负责”◎

&esp;&esp;薛无晦手里有一团黑红夹杂的光。光往外延伸，一直连接到天空中的“祀”字。

&esp;&esp;仿佛生怕不够显眼，它还不停扭曲跳动，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声音。宛如一个个恶意的嘲笑。

&esp;&esp;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云乘月盯着那团光，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平静。

&esp;&esp;注意到她在看哪里，薛无晦面上的笑容更扩大了一些。但即便如此，他的神情仍然冷淡，那些恶意都在他眼角眉梢里，一点一滴地渗出来。

&esp;&esp;“正如你所见到的。”

&esp;&esp;他手掌一抛，那团光就到了他指尖。他把玩得漫不经心，那团光球也“滴溜溜”转来转去，很无害似地。

&esp;&esp;“这枚‘祀’字是诅咒之文，能吸取活人生气，转而滋养死灵……正合我的需要。”他声音里也含着一丝笑意，却又极冷漠，“我要吸收它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你想得很美，建议继续做白日梦。”云乘月波澜不惊，“你知道，我讨厌麻烦，也讨厌浪费唇舌。直接一点，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
&esp;&esp;她淡淡道：“第一个，把天上那东西搞掉，让一切恢复原状，然后跟我出去救人，能救多少救多少。我很推荐这个选择。”

&esp;&esp;薛无晦露出几分诧异：“半日不见，你的自作多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？”

&esp;&esp;他漫不经心地问：“第二个选择呢？”

&esp;&esp;一线冷光——玉清剑的剑刃。

&esp;&esp;剑柄微侧，剑光如水波闪光；在雾气与血光中，这抹剑光干净得刺眼。

&esp;&esp;云乘月握着玉清剑，以一种初学者的生疏姿态，指着薛无晦。

&esp;&esp;“第二个选择，你用自己的命赎罪。”

&esp;&esp;薛无晦忽然不笑了。他一动不动，目光阴郁，连身下的黑色锁链也缓慢许多。

&esp;&esp;他注视着那一道清润刺眼的剑光，微微眯起了眼。

&esp;&esp;云乘月的动作实在笨拙，浑身也实在狼狈。她浑身尘土、草叶，头发散乱，脸上都是擦伤，衣裙破了好几处，左手臂的伤口才刚刚止住血。死气渗透了这座山，尘土砂石、一草一木都变得锐利无匹，才能割伤修士的肌肤。

&esp;&esp;但那剑光平稳得惊人，她眼里的光芒也亮得惊人。

&esp;&esp;亡灵的帝王站起身。他站在无数锁链之巅，也站在无数“刑”和“法”字之上，长发飞逸，大袖当风。

&esp;&esp;“云乘月，你似乎忘了一件事。”他冷淡地叙述，“我们有契约。谁若主动伤害另一方，谁就会引来天谴，而反过来，反击的一方却没有任何损失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要先对我动手？”

&esp;&esp;哗啦——砰！！

&esp;&esp;黑色锁链翻飞如浪，挡住了那一道白光，然而即便挡住，它们仍然寸寸消失、化为齑粉，仿佛被那白光顷刻腐蚀！

&esp;&esp;可是，它们终究是挡住了。

&esp;&esp;淡白光晕消散，“生”字轮廓也悄然散去。

&esp;&esp;云乘月举着剑，剑尖拖出白光如墨滴，就要去写第二枚“生”字。但突然，她左手掩住唇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；鲜血逸出唇边，在她下巴上拖出一道鲜艳的痕迹。

&esp;&esp;“居然是真的啊……契约这种东西，真讲信用，我很欣赏它这一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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