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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云乘月。”

&esp;&esp;阴风吹来，逼得她一笔歪了出去。

&esp;&esp;云乘月被他吓了一跳，又有点惊喜。她面上沉住气，抬头瞟他一眼，板起脸：“干什么？你是一赌气就开始恶作剧的小孩子么？”

&esp;&esp;墓主人站在她身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……带着那颗悬浮在他后面的头。

&esp;&esp;好香。

&esp;&esp;云乘月立即紧紧闭上了嘴，害怕自己真的垂涎三尺。饶是如此，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变得含情脉脉。

&esp;&esp;被她目光逼视，墓主人僵硬地动了动。“生”字距离他太近，而她还不会控制书文的气息，所以他此时宛如被捕猎者盯上的弱小动物，毛骨悚然，很想往后退开，有多远避多远。

&esp;&esp;但他克制住了本能的恐惧，迫使自己站在原地，脊背绷得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更笔直。

&esp;&esp;“薛无晦。”他自我介绍，语气冷淡矜持，“神兵自晦，我无晦的……无晦。”

&esp;&esp;云乘月更惊喜：这是愿意沟通了？对待流浪猫，有耐心果然是对的。

&esp;&esp;她站起身，伸出右手：“哦，你好，我叫云乘月，乘月而来的乘月。”

&esp;&esp;她手已经伸出去了，才想到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礼仪，又将手放下。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误会，但他凝视着她的手，寒冷的眉眼愈发寒冷。

&esp;&esp;云乘月觉得，他恐怕是把自己的动作当成威胁之类的了……

&esp;&esp;果然，他开口了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你要什么？”他一字一顿，眼里有杀意与忌惮交相缠绕，“云乘月，你究竟要什么，才愿成为我的皇后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怎么说得跟求婚一样。”有点怪怪的，云乘月也没太在意，“你一定要我当皇后？不当行不行？”

&esp;&esp;他看上去并不习惯解释，因而露出忍耐之色：“不行。唯有借助帝后契约，我才能借用你的生机之力，也才能回到地面。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那就没办法了。”云乘月理解地点头，“好，那教我修炼，再答应那三个条件，这样就行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只是如此？”

&esp;&esp;他不信，双眼微微一眯，仿佛迷雾里开始下雪。

&esp;&esp;云乘月以为他是忘了，就又重复了一遍三个条件。

&esp;&esp;落下后，两缕发丝流水一般散开，消失不见。

&esp;&esp;“云乘月，”他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冷淡，“过来盖章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答应合作啦？”云乘月走过去，拿起凤印，但不急着盖，“那我的条件呢？”

&esp;&esp;薛无晦牵起袖子，磨墨、提笔，神情淡漠。

&esp;&esp;“帝后是最古老而强大的契约之一。缔结此约后，我们彼此不可欺骗对方，也不可起伤害之心，否则会招致天谴。你的第三点条件，自然成立。”

&esp;&esp;他顿了顿：“至于前两点，还有教导你修炼……我也答应。而且我会写进契约里，你大可放心。”

&esp;&esp;饱蘸墨水的笔锋在空白之处绞转一笔，旋即流畅地书写起来。

&esp;&esp;云乘月注意去看，发现他写的正是她所提的要求。他写的是行楷，但仍不离篆书的峥嵘之意，笔画锋芒毕露、方折尖锐，字迹宛如用刀光流动——埋葬已久的、阴冷的刀。

&esp;&esp;随着书写的进行，方才刀光带来的肃杀之气也散了开去。墨香氤氲中，空气渐渐平和下来。

&esp;&esp;笔墨流淌，汇为契约。薛无晦再在落印之处写上自己的名字，接着将笔递给她，示意道：“用印落款后，契约便宣告成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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