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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完全戴好，他才红着眼睛说，“我爱你，姐姐。”

病床前说我爱你这句话，似乎更有感染力一般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日无多，大家都不吝啬真心，听见的人，或许都会觉得，他们真的相爱。

林芷背过身去，悄悄抹了下眼泪。

“齐航。”周白焰还跪着，转过头叫齐航，“借一下你的手机可以吗？”

齐航正录着视频，突然被点名吓了一大跳，磕磕巴巴地回答，“啊……白焰哥你要干嘛？”

“麻烦你帮我拍个照。”他说，“我要发个声明说我要结婚了。”

齐航默了下，心想我妈还在这你也没经过家长同意就结婚结婚说什么呢，他看了看自家妈精彩的脸色，斟酌了下，“白焰哥，你这个，等我姐做完手术……”

周白焰直接打断他，“就现在，没关系，你直接拍吧，拍完发给我。”

说完他正跟林芷想说什么，突然有了存在感的林芷连忙说，“你们随意……随意，美美愿意就可以。”

温冬把手递给周白焰握着，对着齐航笑了下，“拍吧小航，争取把我拍得好看一些，别吓到网友，说我太丑配不上神仙哥哥了。”

周白焰听完，低头亲她瘦弱的手腕，“不可能，谁都不可以说你不好，就连我也不可以。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，就算以后老了去世了，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，去给黑暗里的人光芒。”

齐航心中一边赞叹周白焰真的很会啊，求婚当着家长面直接搞定，说话还这么一套一套的，可会哄人了。

他笑了笑，调整好角度，定格了画面。

或许这是一件好事。齐航想着，又觉得有些心酸。

来得有些晚，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，可以看到他们举办婚礼。

画面里，周白焰跪在病床前，低头亲吻温冬戴着戒指的的手指。

还是那个很蠢的双膝跪地的姿势，但齐航觉得他的神情很虔诚。

温冬没有露脸。齐航看着照片想着，我才不给吃瓜网友看我姐姐长什么样，想看？做梦。

周白焰那天跪了很久，直到温冬睡着了，都没有起来。

齐航觉得很奇怪，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相配的两个人，但看久了，又莫名其妙地觉得，他们在一起，是完美无缺的。

《爱的箴言》

最后他们还是回国了。

因为温冬自己说，可以死在故乡是一件幸福的事。如果手术失败，她的身体就近捐给医学院做研究，也能物尽其用。

谢元没有跟着回国，他说等手术结束，无论结果如何，都会回来见她一面。

无论是死是活。

温冬答应了。

签捐赠协议的时候周白焰在旁边看她写下自己的名字，用了全部的理智克制自己才没有把那沓文件抢过来撕掉。

周白焰几乎是推掉了最近的所有工作，给温冬转了最好的医院和病房，熬着日子等待那个决定她生死的手术。

温冬身边的人都很紧张，她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人。

醒的时候就看看书，听听歌，发发呆，和他们说说话，每天看上去都心情愉悦。

偶尔也需要安慰一下陪护人脆弱的神经——

“你别这么看着我。”温冬一醒过来，就看到周白焰用那种，像是下一秒自己就要消失的眼神看自己，感觉全身都是鸡皮疙瘩，“小航和我妈呢？”

“出去吃饭了。”周白焰握着她的手暖着，“喝水吗？”

温冬摇了摇头，她指了下周白焰放在手边的手机，“数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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