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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顾服顺沉吟半刻，“二郎，你可知，何为奸，何为忠？”

&esp;&esp;顾颜卿低头，嗫嚅着没说话。

&esp;&esp;顾服顺笑道：“你是想说，我是奸？”

&esp;&esp;“父亲自然不是。那是世人愚昧。”

&esp;&esp;“对，外头那些人，愚笨不堪，怎么知道我们做的事。这世上本无忠奸，只因世人评说，便有了忠奸。世人所唾是奸，世人所赞是忠，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忠奸之人。只要入了这世，忠奸善恶，谁又能分得清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有顺势之人，才是聪明人，才是圣人的忠臣。”顾服顺伸手拍了拍顾颜卿肩膀，“二郎，你也是时候懂事了。父亲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朝廷，为了百姓。而做这些事的时候，难免要牺牲无辜。可死一个人，能活更多的人，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？”

&esp;&esp;顾颜卿似懂非懂地点头，“父亲说的话，孩儿自是听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孩子。”顾服顺起身，“春闱将近，你也该入仕了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今日天晴风暖，顾韫章手持竹制鱼竿坐于岸边。男子一袭宽长春衫，盘腿而坐，姿态悠闲雅致。

&esp;&esp;湖面如镜，轻漾清波。绿水涟涟，群鱼嬉戏。

&esp;&esp;身旁路安捧着鱼篓子正与其说话，“郎君，左丞用了安插在卫国公府里头的暗桩。那暗桩藏的可真深，若非此次以秦氏引蛇出洞，咱们恐怕还找不到呢。”

&esp;&esp;顾韫章持鱼竿的手纹丝不动，“顾服顺手段老练，卫国公虽手握兵权，但心计上还欠了些火候。幸好那位归宁侯还有点脑子。秦氏死在卫国公府，这事已经捅到圣人那里去了。秦氏的案子交给了刑部，高宁的案子也已入了大理寺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位圣人也是好手段，四两拨千斤。秦氏的案子入刑部，就相当于给卫国公府放行。高宁的案子进大理寺，也就相当于进了顾服顺的地盘。不过高宁这案子，刑部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。先让他们咬一阵吧，等咬得圣人烦了，这案子也就该结了。”

&esp;&esp;说到这里，顾韫章一顿，“那秦氏的事查清楚了吗？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去卫国公府。”

&esp;&esp;路安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，“是因为，葱。不对，是兰，也不对，这到底是葱还是兰呢？”

&esp;&esp;顾韫章微偏头，双眸似乎透过白绸落到路安身上，“是我问你，还是你问我？”

&esp;&esp;路安一拍脑袋，“是娘子！娘子将梁氏送给秦氏的兰换成了葱。那秦氏以为梁氏拿她当猴耍，这不头脑一热就往卫国公府窜了嘛。”

&esp;&esp;顾韫章摩挲着鱼竿的动作一顿，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。

&esp;&esp;他的这位新妇，还真是会误打误撞。

&esp;&esp;顾韫章起身，将手中鱼竿往路安手中一塞。

&esp;&esp;“郎君，你去哪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去看你女主子。”

&esp;&esp;“郎君走错了，娘子的屋子在您后头。”

&esp;&esp;顾韫章：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午后，霁光浮瓦，风和日暖。苏细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，隔着一扇窗子晒日头。手旁是一碟养娘新炒出来的花生米，焦香扑鼻，颗颗饱满。苏细吃得喷香。

&esp;&esp;唱星端了茶水进来，不防地上有花生米，脚下一滑，虽稳住了身子，但手中茶水洒了一半出来。

&esp;&esp;唱星将那碗茶放到绣桌上，蹲下来将地上的花生捡拾起来，“娘子，这地上滚了几颗花生米，您过会子下地可得当心。”

&esp;&esp;“唔。”苏细含糊应一声，继续吃花生米。

&esp;&esp;屋门处，素弯打了帘子，引顾韫章入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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