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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书房内,烛火仿若惊惶失措的幽灵,在幽森的暗夜里瑟瑟颤抖、飘摇不定,那昏黄黯淡的光影于墙壁上如鬼魅般张牙舞爪地晃荡,恰似在为这大明岌岌可危、宛如风中残烛般的国运哀恸悲号、惴惴难安。崇祯与榆翔相对而坐,案几之上,各地加急奏报堆积如山,仿若沉甸甸的灾厄巨石,每一份都承载着令人窒息、仿若丧钟轰然鸣响的噩耗,层层重压,似要将人的脊梁生生压断,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崇祯双眉紧锁,仿若被愁苦的铁链死死缠绕,眼眸深陷,血丝仿若密织的蛛网纵横交错,那其中满溢的疲惫与焦虑,仿佛具有实质,能将周遭的空气都浸染得凝重压抑。他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,嗓音沙哑暗沉,仿若从干涩欲裂的喉咙艰难挤出,带着无尽的无力感与悲戚之意:“师父,如今这局势,真真是陷入四面楚歌、十面埋伏的绝境啊!后金在北方仿若恶狼饿虎般眈眈相视,屡屡兴兵犯我边境,铁蹄践踏之处,烧杀抢掠、无恶不作,村镇瞬间沦为阿鼻地狱,百姓惨遭屠戮、哀号遍野,惨不忍睹;内地呢,流贼又似那燎原的熊熊烈火,四处蜂起、肆虐纵横,所到之地,生灵涂炭、饿殍满地,百姓苦不堪言,深陷水深火热的炼狱之中。朕每念及此,便仿若坠入冰窖,寒彻骨髓,辗转反侧、夜不能寐。这大明的江山,难道真要在朕的手中如破碎的琉璃般,彻底毁于一旦?”言罢,他悲愤难抑,一拳狠狠砸向案几,仿若要将满腔的愤懑与无奈宣泄而出,那满案的奏报受此冲击,顿时如雪花般散落一地,恰似这破碎凌乱、满目疮痍的山河,令人心碎。
榆翔见状,微微叹气,那叹息声仿若深秋时节,寒鸦掠过枯枝发出的凄厉哀鸣,带着无尽的萧索与落寞。他俯身缓缓捡起奏报,动作轻柔得仿若在捡拾这大明支离破碎的希望之羽,随后起身,神色凝重如铅云压顶,语调缓慢却透着不容置疑、斩钉截铁的坚定:“陛下,当下局势固然危如累卵、朝不保夕,但并非全然绝境,犹存一线曙光、转机暗藏。臣以为,当务之急,切不可陷入两线作战的泥沼,徒耗国力,作困兽之斗。攘外必先安内,此乃破局的关键锁钥,唯如此,方能于绝境中寻得生机,挽狂澜于既倒。”说罢,他目光如炬,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,坚定地望向崇祯,试图以眼神传递一丝镇定的力量,宛如在混沌黑暗中点亮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。
崇祯听闻此言,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疑惑与惊愕,仿若听闻了颠倒乾坤、惊世骇俗之语:“攘外必先安内?师父,您此话怎讲?后金屡屡犯境,那铮铮铁骑纵横驰骋,屠戮我子民,践踏我疆土,乃是心腹大患,若不全力抵御,岂不是任由他们如入无人之境,将我大明国土肆意瓜分、拱手相让?”
榆翔缓缓站起身来,踱步至悬挂于壁上的那幅巨大地图前,手指仿若带着千钧之力,沿着大明边境徐徐划过,所经之处,仿若能亲眼目睹烽火连天、硝烟弥漫,百姓流离失所、血泪交织的人间惨景:“陛下,您且看,如今我大明国力衰微,兵力分散,仿若一盘散沙,难以凝聚起强大的力量。既要应对后金的精锐铁骑,又要分兵围剿各地流贼,长此以往,只会疲于奔命,被两方拉扯,耗尽最后一丝元气,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后金虽来势汹汹,但他们所求,归根结底,无非是土地、财帛。我们不妨暂且放下身段,与之和议,许以一定好处,权当是饮鸩止渴、壮士断腕之举,换取宝贵的喘息之机,以待日后重整旗鼓、东山再起。”
崇祯面露难色,仿若被霜打蔫了的残花,蔫头耷脑,来回踱步,脚步急促慌乱,仿若热锅上的蚂蚁:“和议?这谈何容易。朝中那帮大臣,各个自命不凡、孤芳自赏,以气节自诩,若听闻和议之事,定会群起而攻之,视朕与卖国求荣之徒无异,唾沫星子都能将朕淹死。”言及此处,他的思绪仿若被历史的洪流裹挟,回溯至崇祯十四年那惊心动魄、波谲云诡的一幕。彼时,清军大举进攻松山、锦州诸城,战事吃紧,明军难以招架,节节败退。随着秋冬季节的来临,天寒地冻,“天寒水冻,草料艰难”,清军亦难以久撑。值此关头,皇太极妄图和崇祯和谈,欲在退军之前狠狠敲诈明朝一笔钱财。他通过蒙古人将和谈的愿望悄然透露给崇祯。崇祯得到消息后,思量再三,决定姑且一谈。他秘密召集内阁首辅周延儒、大学士谢升、兵部尚书陈新甲等人密商对策。那陈新甲,本是奉朕之托与后金密谈合议,却被东林党揪住把柄,朝堂之上,大骂其卖国求荣。陈新甲与皇太极的和谈,明明是遵朕旨意,朕却为了平息主战派的汹汹怒气,划明界限,无奈之下,只得下令将陈新甲打入大牢。
彼时,唯有大学士谢升斗胆进谏,并对着上奏弹劾的御史直言“上意主和”,试图为和议之事正名。可终究,崇祯皇帝拗不过主战派的强大压力,顺从其意,下令将陈新甲处死,将谢升革职,一场本可周旋的和议,就此夭折,徒留叹息,仿若一场破碎的美梦,令人扼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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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,榆翔微微点头,神色凝重如泰山压顶,仿若承载了这大明的兴衰荣辱、生死存亡:“陛下所虑甚是。但时过境迁,如今形势较往昔更为严峻,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孤舟,随时有覆灭之险。我们只需行事隐秘,如暗夜潜行的刺客,挑选忠肝义胆、可信之人经办此事。和议绝非卖国,而是权宜之计,是在绝境中为大明谋求生路,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待国内流贼平定,我大明恢复元气,再寻机与后金一决高下,收复失地,一雪前耻,重塑大明雄风。”
他转身,拿起一份奏报,仿若握住了大明命运的咽喉:“陛下,您瞧,如今流贼李自成、张献忠之流,拥兵自重,势力愈发壮大,仿若滚雪球一般,所过之处,农田荒芜,颗粒无收,赋税无着。百姓为求生存,走投无路之下,纷纷加入贼军,雪球越滚越大,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水,势不可挡。若不先剿灭他们,我大明根基将彻底动摇,届时,便是大罗金仙下凡,也难挽狂澜。”
崇祯接过奏报,细细研读,眉头仿若被命运的绳索拉紧,皱得更紧:“可若是与后金和议,万一他们出尔反尔,趁虚而入,趁机南下,如何是好?朕又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?这江山社稷,朕肩负重任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啊!”
榆翔沉吟片刻,仿若在心底权衡利弊,斟酌万千言语,良久,才开口说道:“陛下,和议期间,我们自然不能放松边防之守,要像守护眼珠子一样守护边疆。可加固城防,屯积粮草,选派精锐将领,如那定海神针般镇守边疆。同时,利用和议争取来的时间,大刀阔斧地整顿军队,革新吏治,安抚百姓,凝聚民心,让大明重新焕发生机。只要我大明内部稳固,仿若磐石之坚,即便后金心怀不轨,有南下之意,亦能从容应对,保我大明周全,护百姓安宁。”
崇祯停下踱步,仿若被定身咒禁锢,陷入沉思。良久,他缓缓开口,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,带着几分挣扎与无奈:“师父所言,虽有道理,可朕心中仍有诸多顾虑。这朝堂之上,人心叵测,错综复杂,朕怕稍有不慎,便会引发内乱,祸起萧墙,让大明陷入更深的泥潭。再者,和议之事,关乎国体,牵一发而动全身,朕需细细斟酌,权衡利弊,慎之又慎。”
榆翔抱拳跪地,仿若立下军令状,声音铿锵有力:“陛下,臣明白此事重大。但生死存亡之际,不得不为长远计。臣愿肝脑涂地,全力协助陛下,挑选合适之人,精心谋划和议细节,确保万无一失。只愿陛下能下定决心,为大明寻得一线生机,臣等必当拼死效力,不负皇恩。”
崇祯凝视着榆翔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,又仿若孤注一掷的赌徒:“师父起来吧,朕知晓了。此事且容朕再思量思量,待明日朝会,朕先探探大臣们的口风。您也回去好好休息,这几日舟车劳顿,辛苦了。”
榆翔起身,拱手告退。御书房内,崇祯独坐良久,望着摇曳的烛火,仿若望着这大明飘摇的国运,心中五味杂陈,仿若打翻了五味瓶。他深知,这一步棋,关乎大明生死,仿若行走在悬崖边缘,走错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但如今,似乎也别无选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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