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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挡住她：&ldo;没开玩笑，真是打算自个儿拍套写真来的，机会难得嘛。&rdo;她想了想，理解道：&ldo;也对，下次再穿婚纱就是和聂亦一起，得照双人照，那时候单人照拍几张是可以，但要搞套个人写真还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。&rdo;其实多半不可能再有什么下次，因为不可能才想给自己留个纪念，仅此而已。康素萝伸手在我眼前晃：&ldo;在想什么？总感觉你今天没什么精神。&rdo;我说：&ldo;哦，就是在想去哪儿拍写真好，今天自然光很糟糕。&rdo;她点头表示赞同，想起来又告诫我一次：&ldo;拍照我是没什么意见，再说我也挺喜欢拍照的，但拍完照一定要好好处理刚才我说的事啊。&rdo;她补充：&ldo;管它是不是聂因干的，你自个儿处理不了不还能找皇上嘛，放着它不管说不定真会影响你结婚，到时候可怎么办！&rdo;我满口答应，心里却觉得疲惫又空虚。处理什么呢？难道我要千里迢迢赶往美国将聂因找出来再揍一顿？何况还有可能揍错了。无论如何，我和聂亦就要分手了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，还有什么意义呢？康素萝抱住我，道：&ldo;你喜欢聂亦，我就希望你能顺利嫁给他。&rdo;她叹气。&ldo;可你嫁个人怎么就这么难？&rdo;我提起精神，强打笑意拍她的背：&ldo;睡美人嫁人前难不难？灰姑娘嫁人前难不难？白雪公主嫁人前难不难？只要是嫁男神，不都挺难的嘛。&rdo;康爱卿表示我说的话太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，以及跟三位前辈动辄要打要杀的婚前经历相比，我这一段还真是轻松得要命。院子里有几株小时候种下的流苏树，刚进入幼果期，隐于叶间的绿色小果看上去圆润可爱，康素萝踮脚摘了几粒。试婚纱时我妈问我：&ldo;怎么没邀聂亦一起过来？&rdo;我攀着她的肩膀：&ldo;这您就不懂了，最近年轻人的浪漫是把惊喜保留到结婚那一天。&rdo;九月二十五号这一天，我试了婚纱，白色的丝绸，极长的拖尾，下摆有大幅面蕾丝，水晶星星点点，镶嵌成海浪和玫瑰。我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，忍不住穿着它让童桐拍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。下午我和康素萝泡了个温泉，喝了个下午茶，然后傍晚七点半，陈叔开车送我去三百公里外的k市。k市下面有座玉琮山，偏远、美丽，且贫困。据闻聂亦他们家做慈善的重心一直放在教育上，多年来捐建了多所慈善学校，聂氏的第一所慈善学校就建在玉琮山里。窗外风景飞逝，我想起一个小时前打给褚秘书的那通电话。那之前我打了三通电话给聂亦，他一直关机。褚秘书在电话里回忆：&ldo;从汤加回来之后，yee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，原定那之后他有十天的假期，十九号中午却突然叫我过去，说要去玉琮山待上一阵。只要人在国内，每年他都会拿出时间去玉琮山的慈善学校做义工。可能是习惯问题，他在玉琮山时通常不会和外界联系。&rdo;我说：&ldo;这样啊。&rdo;褚秘书同我道歉：&ldo;每次去之前yee都会留下三套工作应急方案，确保即使他不在出了问题也能及时解决，所以这种时候我也没办法联系上他，不过……&rdo;他沉吟：&ldo;s市离玉琮山也不太远，开车过去半天时间足够了。&rdo;我还在那儿想十九号应该就是我们分开那天，听筒里传来他的补充：&ldo;yee问过您的工作日程，我想他是知道您的工作习惯所以走前才没有给您电话，他应该会在二十七号前回来。&rdo;他顿了一下：&ldo;希望您能理解他。&rdo;我们静了两秒，他欲言又止：&ldo;每个人都有烦恼的时候，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式各有不同，我想也许去玉琮山是yee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式。&rdo;我笑说：&ldo;聂亦也会有烦恼吗？我以为他百毒不侵，任何事都难不倒他。&rdo;褚秘书似乎松了一口气，也笑：&ldo;是的，他当然也会有烦恼，所以请您多理解他。&rdo;褚秘书嗅觉灵敏，应该已经发现我和聂亦之间出了问题，并试图帮我们修补。我不确定聂亦走前是否真的同他打探过我的日程，也许有，也许没有。挂断电话后我坐了足有半个小时，半个小时后我坐上了陈叔的车，再半个小时，车驶上了绕城高速。路灯一盏一盏亮起，远处是隐在夜雾中的城市。暮色像是一匹暗沉的绫罗，先用同色丝线织上楼宇的轮廓，再用异色丝线织上灯光的轮廓，高高地悬在大地之上，看上去奢靡、华丽又孤独。一瞬间心里像破了个大洞。我觉得自己急需被治愈一下，忍不住问陈叔：&ldo;车上有凤凰传奇的歌碟吗？能不能让我听个《最炫民族风》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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