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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得不到犬妖,来寻相似的他?不错,一切是为了诱他入彀,可不就被她得逞了?真做了她的犬妖。
祝玄笑得轻蔑,果然只是些混乱粘腻的欲,浅薄无聊的情,他竟陷进去了。
第二个一百年终于也到了尾声,圆润含笑的年轻人已变成神色沉稳的老者,只有唇边几缕深刻笑纹证明他曾经的没心没肺。
正殿重新陷入昏暗,四周一片死寂,肃霜已不再挣扎,微微垂着头,像被雨淋湿的小生灵,带着茫然的柔顺与乖巧,终于彻底被打压臣服下去。
料想中的快意这次没有来,来的只有连绵不绝的痛。
祝玄实实憎恶那些痛,憎恶不受控的脆弱部分,她叫他这样痛,他便要令她更痛十倍。
他把身体俯下来一些凑近,声音很低:“脸色不太好看,要不要我变一对狗耳朵出来安抚你一下?”
话音刚落,眼前寒光一闪,他没有躲,抬手一挡,一根玉珠花树重重刺进掌心。
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滚落,祝玄抬眼看向肃霜,她连暗暗用力的表情都没了,细长的眼微微撑开,说不出是狂热还是冰冷,像是恨极,又莫名带着些许解脱,手里的尖利簪头还在往前刺,坚决地要刺穿他。
“少司寇是在怨我?那你变啊,变了我不就温柔了?”肃霜盯着他的眼睛,嘶哑的鼻音似在发抖,“你猜对了,我从没喜欢过你,就是想拿你当他的替代,谁叫你不听话?对,我还想杀你,关我进天牢啊?你不舍得?”
四目相对,祝玄从没有过这样难看的面色,好像那根花树是扎在神魂上,有致命的危险,他亟不可待必须反击。
他张开五指将她的手连同花树一起攥住,几乎搓断指骨,她才不得不松手。
花树已穿透掌心,他飞快拔出,察觉肃霜又有动作,疾若闪电般想摘第二根花树,他染着满手血一把将她头脸盖住,另一手握住了她的脖子——饱含杀意的扣掐。
黑暗里的獠牙缓缓张开,心里有冰冷的声音回旋,扼杀掉,埋没掉,令他怒发如狂的痛与脆弱,疯犬本就不该有破绽与软肋。
细微的哼笑声从肃霜鼻子里溢出,触在他掌心伤口处,如烈焰焚烧。她半张脸上都是血,眼睛却惬意地半眯起来,一点寒光如薄刀,虽没有说话,却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:真不舍得关我进天牢?
世上竟有她这样的存在,明明柔弱到一根手指就能毁掉,却能刺得他痛不欲生。
祝玄将她从玄凝术上提起,想在手里揉碎她,把所有刺痛他的那些尖刺全拔了,将她生嚼下肚,下一刻却听慎独宫外传来甲部秋官的声音:“少司寇,属下已搜查完毕。”
他僵了片刻,缓缓松手退了两步,粗重的呼吸许久才恢复齐整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他应了一声,将两枚细长画卷重新放回书架,这才疾步走出慎独宫。
天已亮了,月老早早将四周架起结界屏障,以免侍者们不慎惊扰,见少司寇半幅袖子上都是血,他便微微一愣,再见那书精脸上身上也是大片血迹,他更觉惊悚,急忙移开视线故作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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