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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茅塞顿开，眼见那人都快走到门边了，我大喝一声：&ldo;慢着！&rdo;那人一哆嗦，又站住了。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‐半个时辰之后，我趾高气扬地进了包大人的房间。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正在议事，看到我进来，很有点惊讶：&ldo;冬儿，有事吗？&rdo;我鼻子里哼了一声：&ldo;我已经知道杨九是谁了，从今天起，大家还是叫我沙姑娘吧。&rdo;&ldo;你已经知道了？&rdo;展昭表示怀疑，&ldo;沙姑娘，你怎么会知道的，你不会是开玩笑吧？&rdo;&ldo;开玩笑？&rdo;我脸色一沉，&ldo;我像是开玩笑的人么？&rdo;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交换了一个质询的眼神，沉吟了一回，开口：&ldo;那你说说看。&rdo;我得意，伸出手来，半空中连拍三下。清脆响亮，余音绕梁。包大人他们面面相觑。我觉出不对来了，刚不是跟那个杨打渔说好了么，我一拍手他就进来的，咋不配合演出呢？于是我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，手上力道加重，半空中又是三下连拍。仍然没人进来，展昭的眉头渐渐皱起，包大人清了清嗓子：&ldo;沙姑娘，我们听不懂手语……&rdo;我怒了，蹬蹬蹬出门去一看，杨打渔正站在楼梯口，大口嚼着什么。&ldo;你！&rdo;我气的鼻子都歪了，&ldo;不是跟你说我一拍手你就进去么？&rdo;&ldo;俺饿了，&rdo;杨打渔赔笑，&ldo;刚朝店家讨了一块饼，就鱼干啃……&rdo;无组织无纪律，我翻白眼：&ldo;那还不快吃？&rdo;好不容易等他吃完，我带他进去见包大人。&ldo;他就是杨九？&rdo;包大人看看他又看看我。&ldo;非也。&rdo;我文绉绉，&ldo;他是杨九的侄子杨打渔，以打渔为生，目不识丁。他有个叔叔叫杨九，现年七十一，虽然生在渔村，但是颇通文墨，是渔村里的私塾先生。&rdo;&ldo;原来如此，&rdo;包大人捋了捋胡须，&ldo;那这个杨九现在哪里？&rdo;真是废话，当然是走丢了。杨打渔悲从中来：&ldo;这位老爷，俺九叔走丢了好几天了，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，俺十里八村都找遍了找不着，刚这位姑娘说老爷你知道俺九叔去哪了，还请老爷给个明话儿。&rdo;包大人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，接的非常自如：&ldo;关于你九叔的去向，现下还不方便跟你明言。这样吧，你先下去吃点东西，张龙。&rdo;张龙会意：&ldo;杨大哥，你还没吃饭吧。&rdo;&ldo;吃了，&rdo;杨打渔不解风情，&ldo;角饼就鱼干，香的很。&rdo;&ldo;这哪能饱呢，&rdo;张龙很热情，&ldo;我让小二哥炒两个小菜，上一壶酒，杨大哥吃饱了再说。&rdo;连推带搡，把杨打渔带下去了，临走还顺便把门掩上了。候着两人走远，包大人看向我：&ldo;沙姑娘，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杨打渔的九叔就是我们要找的杨九？只凭他已经走丢好几天了？&rdo;&ldo;当然不是，&rdo;我故弄玄虚，&ldo;我是经过跟杨打渔一番沟通，才推论得出的。包大人，你知道杨打渔的九叔平日里最好什么呢？&rdo;&ldo;大人要是知道才怪了。&rdo;公孙先生愤愤，看来还在为方才的小个子事件生气。我不同他计较：&ldo;这个杨九，生在渔村，自小就爱放河灯，开始他喜欢在河灯上写些祈福的话，后来发现河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激流打翻，于是……&rdo;&ldo;于是他就把这些话写好了塞在坛子里？&rdo;一直沉默的展昭忽然发声。真是太心有灵犀了，我冲着展昭温柔一笑，笑的他仿佛挨了温柔一刀：&ldo;这杨九还给这种坛子起了个名字，叫漂流坛。从那之后，他就经常在河边放出这样的坛子，有时会在里面封上信笺，信上注明自己的住处，表达想与人交友的愿望。据说有一年，还有个异地捡到坛子的客商前来拜访杨九，真可谓千里情谊一坛牵，是谓坛友也。&rdo;&ldo;那看来，漂到皇上面前的那个坛子，多半就是这个杨九放出来的。&rdo;包大人若有所思，&ldo;那么这个杨九，怎么会走丢的？&rdo;&ldo;这个说起来就蹊跷了，听那杨打渔说，他九叔那天要去城西的城隍庙烧个香，去了就再也没回来。后来杨打渔也去城隍庙问了，但是庙祝说根本没见过杨九。&rdo;&ldo;看来这个城隍庙是关键，或者杨九在去城隍庙的途中出了什么事。&rdo;包大人开始分派工作了，&ldo;展护卫，明日你同公孙先生去城隍庙走一趟，看看能问出些什么。&rdo;顿了顿看向我，面露欣慰之色：&ldo;沙姑娘，能够找到杨九，你居功至伟，真该浮一大功。&rdo;我很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：&ldo;居功至伟是吧？&rdo;成功的吸引了在场的三个人的注意之后，我又哼一声，拂袖而去。别看咱袖口小，咱一样拂的有力量！城隍庙追捕第二天我起的贼早，打扮的朴素不说，还朝客栈的灶房借了个菜篮子，里头满满装了萝卜芹菜大蒜瓣，对镜照了半天，又搞了块蓝布头巾包上，越看越美，专业毙了。于是挎着菜篮子在楼上走道里踱过来踱过去，大清早的，店里的客人还少，只有小二在楼下忙活，时不时瞥我一眼，嘴里也不知嘀咕啥，然后继续抹桌子。好不容易等到包大人的房门开了，我激动地一头迎过去，包大人吓了一跳，发出了一声类似惊叫但是惊叫的很有体面很有气质的声音。几乎是在包大人发声的同时，隔壁的房门刷的破开，展昭身穿白色里衣，倒提巨阙，瞬间挡到了包大人面前，透过他的房门往里看，被子正拖在地上。难道是以为大人有难，瞬间就从被窝里弹出来了？我脑中闪现出以下一组镜头：展大人正在海棠春睡，呼吸浅浅，平日里稍嫌坚毅的面部线条出奇柔和，上回我没能数清根数的睫毛轻轻颤动……咽口水……然后，突然，第六感急速召唤他：大人有危险！于是不及细想，不及睁眼，这么多年江湖庙堂累积的经验使然，抓起枕边巨阙，宛如人家大炮发射，嗖的一声，破门而出，在刺客用萝卜芹菜袭击包大人之前，赶到了！我这头还沉浸在啧啧赞叹的遐想之中，包大人那边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：&ldo;沙……冬儿，一大早的，你……你……意欲何为？&rdo;&ldo;不意欲何为啊，&rdo;我不解，&ldo;老爷，你忘了今天要做什么了？&rdo;危机解除，展昭叹了口气，慢吞吞回房捡被子，剩下包大人在这边质问我：&ldo;老爷我知道今天雄飞和先生要去城隍庙打听消息，但老爷不记得叫你上街卖萝卜。&rdo;我凑近包大人，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：&ldo;大人，我这不是卖菜，我是要掩护展护卫和公孙先生。&rdo;包大人脸上肌ròu直抽抽：&ldo;展护卫和公孙先生去打听个消息而已，要你掩护？&rdo;看看，这些上层领导，一点也不知道地下工作的危险性和隐蔽性，我也懒得跟包大人解释了：&ldo;大人，我有经验，听我的，准没错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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