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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才两岁，头发却生得又黑又密，梳着双丫髻，眉眼间生得极像秦舒，睡得脸蛋儿红扑扑地，听得人唤她，也不睁开眼睛，嘟囔了两声，又偏过头去睡了。

&esp;&esp;乳娘还要唤，叫秦舒止住：“算了，就叫她睡吧，明儿再说话，也是一样的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便想起来江小侯先前说这丫头两岁了还不会说话，不免叹了声气。珩哥儿两岁的时候简单些的唐诗都能背上七八首了，更是一个小话痨，哪里还不会说话呢？

&esp;&esp;秦舒本想抱抱她，只可惜手上没有力气，又怕自己吃药洗漱吵到她，不过叫乳母抱着看了会儿，摸了摸脸颊，吩咐乳母：“你抱了她下去睡吧！”

&esp;&esp;等人走了，小梅端了汤药上来，用小碗盛着，足足喝了三种不同的，这才算完。她叫小梅扶着，想着试一试走路，却连站都站不起来，颇为无力。

&esp;&esp;小梅端了药汤来给秦舒泡脚，秦舒看着一双腿，虽然外面的皮肤看起来与常人无异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肌肉必定萎缩了。

&esp;&esp;双腿浸在药汤中，刺刺发疼，秦舒问小梅：“你可知道姑娘为什么不说话，是没有人教她吗？”

&esp;&esp;小梅愣了愣，摇头：“奴婢不知道。”她是庄户上的姑娘，在大宅子里唯一的生存之道，便是少说话。等泡完了汤药，又拿了一副银针来：“奴婢跟着周大夫学了整整一年，给夫人活络活络腿上的筋脉。”

&esp;&esp;秦舒本还迟疑，见她手上动作麻利，自己双腿已经扎下了四五根银针，过得一会儿便觉得热热发胀起来。

&esp;&esp;睡前，小梅又端了特制烂糊糜糜状的肉粥上来，吃过了再服用另外一种白色药丸，给秦舒手脚都抹上淡淡栀子花的药膏。

&esp;&esp;这一套做完，少说也大半个时辰，秦舒望着她道：“你每日都要这样服侍我吗？”

&esp;&esp;小梅摇摇头：“只有大人不在的时候，是我服侍夫人。大人倘若能回府，都是大人亲手做的。”

&esp;&esp;秦舒点点头，道：“辛苦你了，你去睡吧！”小丫头本是睡在脚踏之上的，只秦舒坚持，这才答应到旁边耳房里睡。

&esp;&esp;这时节，虽然已经到了秋日，却是秋老虎正盛的时节，秦舒手上恢复了点力气，慢悠悠摇着团扇，鼻尖都是艾草幽幽的清香，到了后半夜暑气渐退，这才慢慢睡去。

&esp;&esp;陆赜此时已经入阁，身兼吏部尚书，本来三月的京察大计，因为皇帝前一阵病重，便推辞到九月。吏部要会同都察院对四品及其以下的官吏进行考核，政党派系都要借此机会党同伐异，陆赜这位重臣，便也成了各方争取的对象。

&esp;&esp;有些人不够格，陆赜并不耐烦见，又被陛下召入宫，正好躲个清净。

&esp;&esp;这日他瞧折子瞧得晚了些，索性便歇在文渊阁，接到宫外的消息的时候，已经是陆赜厉声道：“大点声！”……

&esp;&esp;陆赜走近两步，站在青纱帐前，见横卧的女子一动不动，跟往日昏睡并无半点不同。

&esp;&esp;他心下踌躇，就见秦舒嘤咛一声，轻轻抬起胳膊，挠了挠嘴角，那里有个小红点，想来是蚊虫叮咬所至，倒仿佛美人痣一般。

&esp;&esp;陆赜坐到床前，握住秦舒的手，也并不见她醒来，见她檀口绛唇仿佛涂了口脂一般红润诱人，他低头原本不过想着轻轻啄一口，却食髓知味，轻拢慢敛起来。

&esp;&esp;秦舒是叫憋气憋醒的，悠悠睁开眼睛，便见陆赜低头虚虚压在她身上，刚想开口说话，便被他撬进贝齿，津液相交。

&esp;&esp;秦舒推了推他的肩膀，纵使比刚醒来的时候有了些力气，又哪里推得动他？一只手滑到陆赜腰间，拧着一层衣服皮，这才叫他吃痛停住。

&esp;&esp;陆赜抬起头来，见秦舒定定地瞧着自己，仿佛吓着了一般，眉头微皱，脸色微恙带着一丝怒气，便是生气也是鲜活的，一时万般话皆说不出口，呐呐道：“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？”

&esp;&esp;秦舒哪里说得出来话，气喘吁吁，陆赜知她腰上无力，见她想坐起来，忙伸手去扶，未几，脸上便挨了一下：“陆赜，你疯了？”

&esp;&esp;她手上没有力气，即便是生气，一巴掌打过去，陆赜脸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，倒是自己手心发疼。

&esp;&esp;陆赜不怒反笑，拥了秦舒入怀，声音涩涩发冷，抵在秦舒耳边道：“你说得不错，你要是再不醒，我大抵就是快疯了。”

&esp;&esp;秦舒叫他紧紧抱着，只觉得头皮发麻，瞧他神经兮兮的模样，往日便有些偏执，也不知如今如何了，并不敢刺激他。

&esp;&esp;又听他小声道：“我有时候想，你要是真的醒不过来，那我该怎么办？只是我往日一想这个，便头疼欲裂，整宿睡不着。后来我便想，老天爷不叫我有这个念头，便是你一定能醒来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秦舒叫他箍得紧紧的，有些难受：“陆赜，我疼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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