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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醒酒汤？秦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，叫递过去一碗药，她只抿了一口便推开来：“护士，这里面有青霉素，我过敏，不能喝，不能喝……”

&esp;&esp;澄娘子也不勉强，吩咐两个丫头：“在外间守着，等醒了再把醒酒汤端给姑娘喝。”

&esp;&esp;两个丫头等她走了，便坐到铜炉火盆前，一边从袖子里掏出花生剥开来吃，一边低声说话：“你猜，澄娘子出去以后会去哪儿？”

&esp;&esp;一个摇摇头：“这还用说，必定是去大人哪儿伺候了。总督府现如今那样多的事，她本就忙不过来，还坚持要亲自过来庄子上打理。不就是想见见床上这位姑娘吗？”

&esp;&esp;另一个忙拉了她衣袖，示意她小声一点：“你不知道，我听说这位姑娘原也是大人老家，南京国公府里的丫头。”她用手指了指秦舒：“听人说，这位姑娘是国公府的世仆，原是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丫头，极有脸面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什么，澄娘子原先是官宦人家的女儿，不过家里出了事，才被卖来做丫头的，听人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，比好些大家小姐还厉害呢。”

&esp;&esp;…………

&esp;&esp;这边陆赜正在吩咐暗卫：“去查查凭儿身边几个人，一个称呼阿宴，一个姓徐，但有可疑之处，可疑之人，统统报来。”

&esp;&esp;冷冷地坐了半晌，思之再三，还是决定就当没有听见秦舒醉酒后说的那番话，不去问她。

&esp;&esp;陆赜在书房坐到半夜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丑时末，外头有人进来。

&esp;&esp;澄秀端了茶进来：“爷，澄秀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？”

&esp;&esp;主仆十几年，陆赜抬头，她还未开口，便已经知道她要讲的是什么：“不必说了。”

&esp;&esp;澄秀虽然快三十了，却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，她长得不过清秀，却极为干练，做事一板一眼，是陆赜身边所信任的家下人。

&esp;&esp;她跪下磕头：“爷，有些话，澄秀不得不说。爷，您明年春天便要去王家提亲。您是知道的，王家嫁女儿最看重的便是家风门自顾自同床异梦，各怀二心

&esp;&esp;门吱呀一声，秦舒听见陆赜推门出去，静静地倚在床头，耳边仿佛浮现出神秀的声音：“倘若姐姐想要奉承谁，谁便再也生气不起来。”

&esp;&esp;秦舒轻轻拨动着窗帘上的流苏，冲着眼前的虚无道：“神秀，你要知道，奉承人是很累的，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想奉承别人。”

&esp;&esp;她坐了一会儿便见陆赜端了粥进来，坐到床沿来，舀了粥来喂她：“这是连姜粥，黄云鹤的《粥谱》上论，捣汁煮粥，治反胃，散风邪。你才在温泉里泡了两三个时辰，正好吃这个。”

&esp;&esp;秦舒哪里还记得什么温泉的事情，不过记得的是在那屋子里叫他握住手写字，一时想起阿宴来，听他这样说，岂不是在池子里胡闹了两三个时辰，当下诧异道：“两三个时辰？”

&esp;&esp;陆赜笑了一声，顾左右而言他：“快吃粥吧，待会儿冷了。”

&esp;&esp;秦舒恨恨瞪了他一眼，怪不得身上比往日要酸得厉害，自顾自端了粥来，也不要他喂了，讥讽道：“总督大人真是好生厉害，一把年纪了，还这样不知节制。”

&esp;&esp;陆赜自问脸皮肉，见她这样说着，不免有些脸热。等她慢慢把那一碗粥吃了，替她接了碗，又端了热茶给她漱口。

&esp;&esp;秦舒免不得点他一句：“真是难得嘛！”

&esp;&esp;这一番小心伺候，等秦舒预备睡的时候，陆赜也自顾自脱了衣裳上床来，并不见秦舒赶他下去。

&esp;&esp;陆赜心里大定，心道：女人大多都是吃小意温柔这一套，自己原先所作所为是大错了，倘若自己按捺一些脾气，必定不是如今的局面，叫她如此心不甘情不愿。

&esp;&esp;他见秦舒翻身朝着里面睡，心里又想起她此前说的那番话：你每次碰我，我都觉得恶心极了。

&esp;&esp;一时如鲠在喉，他忍不住伸手环住秦舒的腰身，装作不经意地问：“你先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？”

&esp;&esp;秦舒翻了个白眼，自己说过那么多话，问的又是哪一句？她还未回答，便见陆赜抵在她颈窝处，问：“你说，我每次碰你，你都觉得恶心，是真是假？”

&esp;&esp;自然是真的，比黄金还真。

&esp;&esp;秦舒不耐烦极了，却依旧要耐住性子应付他，想了想，道：“嗯……有时候是真的，有时候是假的。”

&esp;&esp;陆赜仿佛心漏了一拍，问：“怎么说？”

&esp;&esp;秦舒道：“你每次只顾着自己舒服的时候，我都恨不得咬你一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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