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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莫玖睁开眼睛,看见白色的天花板。医院病房一如既往的冰冷,莫玖试着挪动身体,手边趴着的人忽然抬起头。
&esp;&esp;“小玖,醒了?你先别动,我立刻叫医生来!”
&esp;&esp;“宫皓?”
&esp;&esp;莫玖花了好一会儿才确信,小心地念出他的名字。
&esp;&esp;这不怪她,此时的宫皓憔悴至极,往日里孤傲冷漠仿佛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,竟然毛毛躁躁地站起身来,眼睛里满是庆幸和感激。
&esp;&esp;真正有实力的人掌控一切从来不靠运气。莫玖记得他说过的话,所以每一题每一步都稳扎稳打。
&esp;&esp;怎么现在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。真是一点都不像他。
&esp;&esp;莫玖不忍地开口说:“我真的没事,我们早点回家吧?”
&esp;&esp;小时候独自在医院呆久了,长大后也喜欢不起来。
&esp;&esp;“等医生看过再做说。你先别动。”
&esp;&esp;在莫玖强作的笑颜面前,宫皓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,他走上来轻轻吻她的脸蛋,柔声细语:“饿不饿,我去叫人买点粥水来?”
&esp;&esp;医生就在这时推门进来,轻微地咳嗽示意,宫皓连忙起身。
&esp;&esp;“请家属回避一下。”
&esp;&esp;基础的检查询问后,医生带上乳胶手套示意护士掀开被子。
&esp;&esp;“不能换个女医生来吗?”宫皓心里一紧,但这医生是他指定的这家医院最好的妇科主任。
&esp;&esp;“如果患者介意的话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事。”反而是莫玖大大方方地把腿分开。
&esp;&esp;不一会儿另一个科室的医生也过来做了内检,宫皓从外头进来的时候,看见莫玖的小脸不断泛白。
&esp;&esp;“不舒服?内检是很难受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&esp;&esp;“就是觉得很恶心。”莫玖闭上眼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&esp;&esp;“天亮了我们就回家。”宫皓锁上病房门,试探着低下身与她额头相抵。确定莫玖没有恶心之类的抵触后,将自己的气息喷洒在她失去血色的唇瓣上。她主动张嘴伸出舌头,他极轻地进入她的口腔,浅尝辄止的吻比窗外的月光还淡。
&esp;&esp;“小馋猫。”宫皓终于松了一口气,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,“睡吧,我就在这边陪着你。”
&esp;&esp;就像医生说的那样,莫玖的身体伤情并不是最严重的,反而是心理状态。曾经就有过不好的经历,长大后再经历一次伤害更大。
&esp;&esp;宫皓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任何事情,生怕哪个词哪句话刺激到莫玖。
&esp;&esp;莫玖也不提,就这么将自己锁在那处,就连在他怀中睡觉时也缩成一团。她不说,他不问。粉饰太平也好过把伤口鲜血淋漓地剥落化脓。宫皓在这几日用尽了所有的耐心与敏感,索性,莫玖没有过激的行为。
&esp;&esp;她就像平时一样,看书,做饭。偶尔去店里补货,做够每星期的兼职时间。看不出哪里不对,但宫皓明白,此时的莫玖哪里都不对。
&esp;&esp;最初的几天最难熬,莫玖上药都会浑身发颤,甚至会有干呕的生理反应,吃食也是极其寡淡。
&esp;&esp;两个星期后的复查,莫玖从检查室出来,表情没什么异样,双手却是攥紧成拳。
&esp;&esp;“小玖,别伤害自己。”
&esp;&esp;上车后宫皓没有启动车子,而是伸手把她的拳头包在掌心,一点点地掰开,伸出舌头舔去掌心被指甲抠出的血丝。
&esp;&esp;他想说这句话想了太久。
&esp;&esp;“皓哥哥,我是不是特别没用……”
&esp;&esp;粗糙的舌头扫过掌心无比酥麻,就像羽毛似的刮在心上,将莫玖这十几天来所有的心理建设全部击碎。
&esp;&esp;什么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被强奸了,不就是一次免费的接客,不就是受了点伤上完药就好了……这些全部成了泡沫,倾塌时却响得可怕。
&esp;&esp;宫皓没有打断她,而是与她十指相扣,伸手将莫玖揽进怀里轻拍背部安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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