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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快去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注视着小熊钻入大楼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花子望见了五虎退。

&esp;&esp;蜷缩着，灰扑扑的。白色的内番服上沾满了尘埃、泪水。小老虎温顺地贴着他，试图给予他一些力量。

&esp;&esp;花子的脚步声惊动了他。

&esp;&esp;他一直在发抖。

&esp;&esp;满腹恐惧、不敢抬头。

&esp;&esp;直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脸颊。触感……不是人类。不知名的掌心，慢慢地擦去他的泪珠。

&esp;&esp;他怔了怔。

&esp;&esp;五虎退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。

&esp;&esp;是深棕色的熊。

&esp;&esp;半圆的耳朵，茂密的毛发。矮矮的，比他还要矮。柔软的熊掌不厌其烦地抚摸着他。

&esp;&esp;察觉到他的目光，小熊局促地收回手。

&esp;&esp;“下次逃跑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小熊发出了奇怪的音调。

&esp;&esp;哑哑的，歪歪曲曲的，像是刻意在伪装一种新创立的语言：“……带上一只小熊好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小熊会跟小老虎一样保护退退。”！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五虎退失声了。

&esp;&esp;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。光是偷瞄，就耗尽了他的勇气：他认出了花子。

&esp;&esp;女孩的音色极具辨识度。

&esp;&esp;温软的，却不甜腻，而是一种玉石般的清冽。仿佛空山鸟语。就算是故意扭曲了语调，变得憨憨的，含糊的，也不妨碍他做判断。

&esp;&esp;这是新的审神者。

&esp;&esp;他不明白她的用意。

&esp;&esp;长期的折磨、拥挤的人流压垮了他。他的思绪浑噩，惯性地想：啊……接下来是什么？拿爪子划破他的皮肤吗？安排熊撕咬他吗？

&esp;&esp;躲不掉的。

&esp;&esp;无论逃去哪里，都一样。

&esp;&esp;一旦被审神者找到，就是无穷无尽的疼痛。他是狩猎场内的猎物。偶尔的逃窜，是助兴节目。

&esp;&esp;他毫无反击的欲望。

&esp;&esp;在他的认知中，反击只会变得更惨。

&esp;&esp;小熊慢慢地退了几步。

&esp;&esp;小老虎配合地蹭着他冰凉的肌肤。同样的毛绒绒，让他的理智稍微回笼。

&esp;&esp;审神者刚才碰他的力度很轻。

&esp;&esp;她好矮，小小的一只，身上没有带利器，还隔着熊掌——被她打的话，应该不会特别痛。

&esp;&esp;“退退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她不清楚自己暴露了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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