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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李小彤伸长脖子，一脸的好奇：“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？”

&esp;&esp;“要你管。”

&esp;&esp;李小彤“呸！”了一声，甩上房门，彻底不理人了。

&esp;&esp;一个模样干瘦的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，端上三碗米饭、一大碗糊状的豆制品、一碟咸菜，自顾自坐下，吃起饭来。

&esp;&esp;梁时也洗了手坐下，面无表情地往嘴里扒拉晚饭。这道菜的味道和它的卖相一样不伦不类，吃着味同嚼蜡，她忍不住撇了撇嘴，被老太太眼尖捕捉到。

&esp;&esp;“还是早点习惯，这里比不得你那帝都的家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不是嘛！”李小彤在旁边坐下，揶揄地说：“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，每顿饭三菜一汤伺候着不成？”

&esp;&esp;梁时不客气地嗤笑道：“三菜一汤？小学生就是没见识。”

&esp;&esp;李小彤拿了筷子就来打她。

&esp;&esp;外婆“砰”地放下碗：“还吃不吃？不吃就滚！”

&esp;&esp;吓得李小彤端起碗，躲回房间吃自己的去了。

&esp;&esp;梁时最终也没吃完那碗豆糊饭，半夜饿得睡不着，从床上坐起来，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，想起箱子里还有半块巧克力。

&esp;&esp;摸黑打开箱子，巧克力竟然只剩个包装——已经被李小彤那小混蛋扫荡过了。

&esp;&esp;梁时攥着巧克力纸，这是之前妈妈放在她包里的，是她爱吃的一个外国牌子。她从小到大飞过很多次，妈妈在机场送过她很多次，每回都给她的随身行李里塞零食，生怕她路上饿着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最后一次而已。

&esp;&esp;梁时记得，离开的那天她没有哭，而是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：“爸爸妈妈，我走了，你们保重身体。”

&esp;&esp;妈妈吴薇忽然泣不成声，一把抱住了她。梁秋声在旁边也红了眼眶。

&esp;&esp;梁时jsg就这么任她抱着。

&esp;&esp;就在妈妈的拥抱即将结束时，梁时忽然在她耳边轻轻地问：“妈妈，你恨我吗？”

&esp;&esp;吴薇愣住了，抬起手想要摸摸女儿的脸，最终又讪讪地放弃。她嘴角轻颤：“怎么可能？你是妈妈养大的，一切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
&esp;&esp;梁时笑了一下，藏起所有的欲言又止。她在安检前挥挥手，告别梁家众人，告别这个长大的城市，也告别这段无忧无虑、富裕安乐的人生。

&esp;&esp;窗外的雨还在下。

&esp;&esp;这里几乎夜夜下雨，梁时已经记不清借着这雨声哭过多少回。难道眼泪已经哭干了，所以今天有点麻木？

&esp;&esp;是剪了头发的关系吧，那些绵延的思念和痛苦，好像也一并割舍了。

&esp;&esp;梁时回到床上，想趁着这股饿劲儿赶紧睡着，厨房里忽然亮起了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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