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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半米距离原来那么短，一句话便近至身前，项明章停下说：“父亲沈作润，母亲张道莹，共赠一只镌刻‘卍’字纹的怀表，保佑你心净。管家姚企安，与你感情深厚，大约日日企盼你平安。”

&esp;&esp;听见父母和管家的名字，楚识琛再也支撑不住，视野模糊成一片，潸然落了泪。

&esp;&esp;项明章又迫近半步：“几次出差在外，没有迦南香会不会失眠？鎏金水晶公印到底什么样子？我送你琵琶的时候，你有没有一点心动？”

&esp;&esp;楚识琛呼吸急促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腮，项明章一面心疼，一面狠着心肠：“凡此种种，我真的弄错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告诉我，是不是你？”

&esp;&esp;项明章哑声逼问：“又不是宵小鼠辈，沈少爷千金贵体，沈行长乱世贤仁，为什么不敢认？！”

&esp;&esp;楚识琛崩溃了防线：“因为我在这里是个骗子！”

&esp;&esp;项明章筋脉凸显，在额角形成一道青色的疤：“那你打算继续骗我？还是承认？！”

&esp;&esp;楚识琛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，他以别人的身份与项明章朝夕相处，尝过酸甜，滋生了情意，一旦拆穿是不是就要到头了。

&esp;&esp;他强忍着哽咽，却忍不住喉间的堂皇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&esp;&esp;项明章说：“我不要你道歉，不用你愧疚，我也不求你给我什么解释。”

&esp;&esp;楚识琛愣住。

&esp;&esp;“我吓坏你了吗？”项明章近乎安抚，重复道，“那我再说一次，只要你承认，我就会信。”

&esp;&esp;楚识琛薄唇翕动，惊喘的气息由剧烈到缓慢，在项明章坚如磐石的凝视下一点点从忧惧中脱离。

&esp;&esp;原来他不是被诱捕的猎物，项明章早已宽恕了他。

&esp;&esp;楚识琛伸出左手，食指的玛瑙戒指在莹绿幽光下奇异生辉，刻的是一只衔着月桂叶的雄鹰，代表血性和胜利。

&esp;&esp;他生长于国家受难之秋，凄风淅沥飞严霜，苍鹰上击翻曙光，《笼鹰词》的托住这只手，珍重地说：“沈清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他承认道，“亦是沈若臻。”

&esp;&esp;项明章一下子攥紧把沈若臻拉进了怀里，胸膛碰撞发出一声闷响，他死死地抱住沈若臻，双臂不断勒紧，大手用力地按着沈若臻颤抖的身躯。

&esp;&esp;项明章何尝不害怕，他怕沈若臻就像机器上闪烁的光点，终有熄灭的一刻，怕这个人卷回经年旧历，像一个零落的字符淹没在浩瀚的数据库。

&esp;&esp;沈若臻被箍得发痛却甘之如饴，他深埋在项明章的颈窝，泪水糟蹋了衬衫领子，将西装抓住两道褶痕。

&esp;&esp;周遭是嘶嘶的电流声，这座数据中心存储着亿万万信息，在今日记录下他们的秘密。

&esp;&esp;项明章松开手，把沈若臻湿凉的脸颊捧起来，拭去眼尾的残痕。

&esp;&esp;雪白的面容哭成红的，沈若臻抬眸问：“你真的会相信？”

&esp;&esp;项明章回答：“你说的是真的，所以我相信。如果是假的，我愿意上当。”

&esp;&esp;沈若臻握住项明章的手腕，鼻尖轻蹭，然后戴面具似的整张脸依进掌中，把最后一滴眼泪落在项明章的指缝。

&esp;&esp;温热的，但项明章撒谎：“你烫到我了，沈若臻。”

&esp;&esp;似是抱歉，沈若臻轻吻他的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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