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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赵怀瑾难以相信,这样做对李格有什么好处?难道他还想……继承皇位?
&esp;&esp;“你为何会这样想?”他问。
&esp;&esp;宫阑夕淡道:“无意间看到了一些事情,便留了神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事?”
&esp;&esp;“此事与赵御史无关,”宫阑夕转过了头,避开了他的注视,道,“四大王一事由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查办,还希望赵御史能将某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&esp;&esp;赵怀瑾暗惊,听他的语气,像是已经调查过李格,因为楚言吗?如果真的是李格,即便三位大王都不被圣上信任,那也还有鄂王,甚至三位大王都有子嗣。
&esp;&esp;李格身份敏感,圣上召他回宫只是因为心里有亏,为了让自己安心放心,所以才会召他回京的,虽然让他贴身伺候,但圣上也一直多有防备,他想做什么?
&esp;&esp;赵怀瑾有更不好的想法,但不敢再往深处想,他思索了一会儿,看向宫阑夕,眸光清冷,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?”
&esp;&esp;宫阑夕扫他一眼,淡道:“阿翁与我说,我可以相信你。”
&esp;&esp;赵怀瑾心里一滞,知他是故意的,忍住胸腔里的酸涩,他说:“多谢告知,如果有进展,我一定会告诉你,还请宫长史亦然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自然,赵御史放心,”宫阑夕抖开缰绳,对他淡笑道,“某先行告辞。”
&esp;&esp;赵怀瑾往路边站了站,让他先行,自己在原地又待了许久才启步往巷口走去,心里酸楚盈满,如果楚言没有和他一样重活一次,那么现在是夫妻的就是他们了。
&esp;&esp;他走出巷子外,看到宫阑夕已经骑上了马,不紧不慢的走着,忽然想到前世,他们在御道上遇见,这人别有深意的话,他才知道宫阑夕早就喜欢楚言很久了,所以这人才会一直注意着,甚至那次偶遇,也不知真的是偶遇,还是宫阑夕早已等候多时,因与他不熟,只能借着训猫的话来暗示他,但他还是没有珍惜。
&esp;&esp;宫阑夕其实很急,只是街上又不是只他一个人,这是南市,这么多人他不好疾驰回家,已经不止一次被人笑话他总是那么急着回家,是不是郡主管的太紧?所以如果现在被人看到他快马回去,少不得会被传到署衙里,又是一阵笑话。
&esp;&esp;回到家时,迎接他的是三只在院中追逐打闹的猫,现在它们都已经长大,小小的身子胖了不少,整日在院中相互嬉闹,偶尔不在院里,也是在屋门口躲着,等他进来时一起扑向他的脚,抱着要玩。
&esp;&esp;楚言不在屋里,问了才知她在书房,宫阑夕去了书房,书房不如正屋暖和,楚言穿着茜色的深衣在画画,头发挽成了男子的发髻,神色专注,专注到他进来时都没有抬头看一眼。
&esp;&esp;“在画什么?”他走过去,看到纸上的人正是他,是去年在天街上,元宝惊了她的马车那一次,他穿着红色的官服,骑马疾驰而去的背影,还有一截元宝的橘色尾巴,半空中飘着几片花瓣,马蹄下也是一地桃花瓣。
&esp;&esp;“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?”他惊讶。
&esp;&esp;楚言给一片桃花瓣上完色,然后才问:“那你还记得吗?”
&esp;&esp;宫阑夕当然记得,他在后面远远的看到元宝从马车前窜过,他认出这是定国公府的马车,里面的人也应该是她,只是他们并无交集,他在道歉和不道歉中犹豫了一会儿,才选择策马而过。
&esp;&esp;“没想到你竟记得这次。”他看着画,心里涌起别样的情绪。
&esp;&esp;楚言笑道:“我画了不少,你看。”
&esp;&esp;她从桌上的瓶里随便抽出了一卷,展开里面就是他的样子,这幅是在木兰小筑里,曲水流斛时他站在上游,茂密青翠的树下一身白衣挺拔,眉目三分情,嘴角浅淡笑意。
&esp;&esp;“这些都是?”他看到瓶里插满了卷好的纸。
&esp;&esp;楚言得意的点头,眼中一片甜蜜:“都是你。”
&esp;&esp;宫阑夕从中抽出一张,画的应该是他们隔着宫墙说话那次,他站在梨花树下,抬头仰望着蹲坐在宫墙上的元宝,有梨花落在他的肩上,元宝画的格外胖。
&esp;&esp;关于这次,他记得也很清楚,也清楚的记得楚言的疏离与排斥,想着他睨了楚言一眼,她正睁大眼睛求表扬的神情,很像很饿时的元宝,黑黢黢的眼珠无辜水灵又乖巧,仰望着他求投喂。
&esp;&esp;这便是她在宫墙外想象的场景。
&esp;&esp;宫阑夕失笑,摸摸她的头,道:“画的很好,记性更好。”
&esp;&esp;楚言拍开他的手,撇嘴道:“我又不是元宝。”
&esp;&esp;宫阑夕拿出其他的画一一展开,看着不同样子神情的他,心里暖意涌动,轻声道:“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这些。”
&esp;&esp;楚言也以为自己记得不多,但动笔画时,方知他早已经在脑海中印象深刻,每一个举动,每一个神色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&esp;&esp;“这是不是在说,你很早就关注我了?不自觉的。”宫阑夕的声音忽然很低,桃花眼里含着笑意。
&esp;&esp;楚言有些脸红,干嘛一定要说出来,自己知道不就行了?
&esp;&esp;“没有,”她否认,又觉得苦恼,“不过是觉得奇怪而已,之前与你偶遇,每一次都有状况。”都是她出丑的时候。
&esp;&esp;宫阑夕低笑,是,几乎每一次都是,而且是她发饰不整的时候,瞧了眼此刻她简单的发髻,发中插着的正是他的那支发簪。
&esp;&esp;“有一次,你发髻乱了,是我举着镜子让你整理的,记得吗?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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