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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万岁，请保重龙体……”那个声音温柔又清甜，滋润了他的心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他想说些什么，然而摇曳烛火下，那双秋水般纯澈灵丽的眼眸，已经望进了他的心神深处。

&esp;&esp;“奴婢，侍奉万岁歇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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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惠妃头七完毕，杨明顺匆匆赶到了江怀越府邸。

&esp;&esp;一进书房门，他就忍不住叫道：“督公，您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江怀越瞥了他一眼，“不就是惠妃死了吗？还有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杨明顺叹了一口气，正色道：“金玉音，金司药，被封为婕妤了！”

&esp;&esp;江怀越怔了怔，随即道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&esp;&esp;“就是今天，万岁爷昭告群臣！”杨明顺到现在还没平复心情，“真是太令人想不到了！金司药本来已经在放归的名单上了，我前些天还和她道别，没想到万岁他……唉，大家都说可能是万岁重情，因为惠妃死了念及她的身边人，就把金司药也收入宫妃之列……”

&esp;&esp;江怀越抿着唇，隔了许久才道：“贵妃娘娘有什么动静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个，小的没敢过去探问，总不会好受吧……”杨明顺还在絮叨，江怀越又问及惠妃是如何死的，他只好重复了一遍，道：“怎么，您怀疑有人害惠妃？她是自己站在水边，宫女亲眼看到她自尽，这恐怕做不得假。”

&esp;&esp;江怀越沉默不语。隔了一会儿，又起身来到窗前，望着外面萧疏的枝叶，道：“明顺，你还记不记得，之前我与你一起暗中查询在太后寿宴当天，离开大内的人员？”

&esp;&esp;杨明顺一愣：“是有这回事，都过去那么久了，您怎么还问及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查了一百多人，却找不到脸上带伤的年轻女子，最后事情只好终止。”江怀越想到那之后发生的种种变化，心里隐隐作痛，但还是保持着冷静，继续道，“可我现在回想，如果那人原本就没在出宫的人员名单内，我们当时岂不是理所当然查不到她？”

&esp;&esp;“可这得怎么样，才能出了大内，却逃过一重重禁卫？”杨明顺觉得不可思议。

&esp;&esp;江怀越继续道：“太后寿宴的那天下午，你有没有见过金司药？”

&esp;&esp;杨明顺绞尽脑汁想了半晌，可怜兮兮地道：“督公，您饶了我吧！过去那么久，当时人又那么多，各司各监全都来回奔忙，再加上一拨拨藩王大臣前来贺寿，别说是金司药了，就连小穗在哪里我都不知道！”

&esp;&esp;江怀越看着他，慢慢道：“回想起来，我好像只在早上见到她一面，后来便全无印象。”

&esp;&esp;“您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杨明顺心生寒意。

&esp;&esp;江怀越没有做声，他往门口走了几步，望着寂寂庭院，忽然想回大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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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惠妃投水自尽的事情在宫中慢慢淡去，比起议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，金玉音被封为婕妤的消息更着实让其他嫔妃们在意了许久。

&esp;&esp;因为承景帝在册封惠妃之后，已经好几年没有新纳宫妃了。

&esp;&esp;众人都对金玉音充满窥测，然而她还是从容淡泊，似乎身份的改变并不是她极力追求的结果。无论是遇到地位高于她的妃嫔，还是对待以前相熟的宫女女官，金玉音依旧贤淑守礼，丝毫不露骄矜之意。

&esp;&esp;或许是为了消除惠妃忽然故去的阴影，承景帝在金玉音的住所流连忘返，宫内人已很久没看到哪一位妃嫔如此受到恩宠了。

&esp;&esp;有胆大的将此事告知了昭德宫的荣贵妃，想看看她会不会去找金玉音的麻烦。但荣贵妃也只是冷哂了几声，似乎懒得搭理，连见都没去见金玉音。

&esp;&esp;承景帝得知了她的反应后，居然有一阵迷茫与失落。

&esp;&esp;她竟然，不在意了？

&esp;&esp;他越是离不开金玉音，就越是想知道贵妃对此事的态度，然而贵妃对此不理不睬，自己过自己的日子，完全没有他像预料中那样暴跳如雷，杀上门来问罪。

&esp;&esp;承景帝又不可能自己送上门去询问原因，只好将满腹心事化为吁叹，即便是宠幸金玉音的时候，也总觉得远处有双眼睛正盯着他。

&esp;&esp;春寒虽还料峭，积雪尽已融化，枝头又染上了新绿。承景帝还未与荣贵妃消除隔阂，马场那边却传来了令他震惊的消息。

&esp;&esp;贵妃独自带着宫女去骑马散心，却不料吐蕃送来的汗血宝马忽然发狂急奔，使贵妃受惊摔下了马背。

&esp;&esp;承景帝惊惶不已，甚至紧急遣散了前来议事的内阁学士，急匆匆赶到了昭德宫。许久没有见面的贵妃显得憔悴了许多，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目，听到他进来的声音，也不睁眼，反而将脸转向了内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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