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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第2页)

&esp;&esp;“少说两句!”镇宁侯低声叱骂。

&esp;&esp;江怀越眸色一沉,唇角带笑,语声却阴寒:“夫人的意思是我因身为内宦,都没资格和她们说上几句话么?”

&esp;&esp;众人心惊,侯爷夫人虽骄纵,却也明白江怀越如今在朝中的地位。话是冲口而出了,可听他这样质问,不免心头一颤,强撑着底气抗辩:“我哪里有这意思,你别胡乱诬陷……我只是信不过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行了!蕴之的话你都不信,到底还想闹到何时?”镇宁侯一拽她袖子,又朝隔间众人道,“夫人实在太过争强好胜,诸位都是知己,今日之事就请不要见怪。咱们改天再聚!”

&esp;&esp;说罢,也不再寒暄告别,拉着夫人就将她强行拖走。

&esp;&esp;众官员过了片刻,才难堪地走了出来,小声议论几句后,纷纷作揖离去。酒楼老板和伙计们忙着检视被踢坏的房门,那些乐妓则小心翼翼走了出来,见相思侧身站在墙角,上前询问是否要一同归去。

&esp;&esp;从刚才脱口而出顶撞了侯爷夫人至今,相思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还在沸腾,可是她的手脚又冰凉得吓人,想要跟着众人离去,却觉头晕目眩,身子发软。

&esp;&esp;江怀越还未走,看了看她,说道:“你额头还带伤,先坐下。”

&esp;&esp;她愣了一下,有气无力地坐在一片狼藉的桌旁,朝官妓们道:“我休息会儿,就跟你们一起走。”

&esp;&esp;官妓们才点头,江怀越却沉着脸发话:“她不走,你们自管回去。还有,今日之事,不准向外人说起,否则小心性命。”

&esp;&esp;相思愕然,其余人等虽也意外,可是惧怕他的身份,因此不敢多说什么,安慰了相思几句就匆忙下楼。相思听得楼外车马嘶鸣,忍不住道:“我是搭乘轻烟楼素梅的篷车一同来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又不是荒郊野外,还怕回不去?”他吩咐小厮打水进来,随后一撩银光潋滟的曳撒,坐到清雅别致的隔间去了。

&esp;&esp;相思抿着唇不语,安静下来之后,才觉得额上钻痛。过不多时,小厮端来了铜盆温水,随后识趣地关门而去。相思想要站起,江怀越微一扬眉,用迫人的气势压制住她。

&esp;&esp;“把血痕洗干净,这种模样,也不怕吓人?”

&esp;&esp;她低头望着微微荡漾的温水,隐约可见自己的狼狈,忽而觉得很是可悲可笑。自从西郊游园回来,严妈妈因为她没能被选入贺寿之列而动气,加之本身看她不是个驯服的料子,便有意冷落,不让客人点她的花名,每天只给她冷饭冷菜。今日忽有官员派人来传召,严妈妈在她出门前硬话软话说尽,要她好好表现,多结识达官贵人。却没想到,又落得如此下场……

&esp;&esp;这一次再回去,只怕是要被禁食甚至挨打了。

&esp;&esp;她在出神,江怀越却有些不耐烦,在屏风那边敲了敲:“还愣着做什么?难道要我替你洗净?”

&esp;&esp;他说话似乎总是夹枪带棒的,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。相思虽有些不悦,但想到之前他挺身而出的行为,也没精神再跟他起冲突,只默不作声地背转了身子,取出绢帕忍痛洗脸。

&esp;&esp;温热的水在眉宇间流淌,素白的帕子很快沾染了绯色血痕,盆里也洇出浅红。她拧干了绢帕,整束好衣衫,才起身朝他回拜:“多谢督公刚才替我解围。”

&esp;&esp;他正以瓷瓶舀水来烧,听得话音抬头望去,玲珑翠竹帘侧,是洗尽铅华的素丽少女,清清柔柔,俏俏袅袅,却又蕴含着不愿被践踏的骨气。

&esp;&esp;江怀越低了眼睫,放好瓷瓶道:“先前也知道镇宁侯夫人暴躁易怒,却没想到她会追到酒楼。说起来若不是我叫你到身边,你也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。”

&esp;&esp;轻描淡写的两句话,却让相思原本克制隐忍的心绪再度起伏,她哑着声音回道:“身在教坊,本就不被当做常人,她是皇亲国戚,连我们这些贱民的死活都不会放在眼里,更何况不值钱的尊严……”

&esp;&esp;尊严?

&esp;&esp;尊严……

&esp;&esp;身而为人,本都是父母至亲呵爱护养,然而一朝祸起,一夕家灭,苟延残喘挣扎自保,还谈什么自尊颜面?无非只是竭尽全力生存下去,哪怕被糟践被侮辱,被按在湿冷的雪地里揉踩,被罚在暴热的烈日下长跪,滚烫的泪也只能憋着气咽下,而后在漫漫黑夜凝结成冰。那些无法碰触的过往,随着时间流逝不再被经常想起,然而正如身体上的创伤,是永远存留不可能剜去的烙印。

&esp;&esp;他目光沉沉地坐在几案旁,以清水荡洗如雪似玉的白瓷茶盏,隔间内一时悄寂无声。相思慢慢走上前,轻提凤尾彩裙,躬身道:“督公是否需要我来沏茶?”

&esp;&esp;江怀越起初没言语,而后修长干净的手指点了点几案,才道:“要重新烧沏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自然。”她低垂眼帘,屈膝跪坐于竹榻畔,云纱长袖轻落,露出皓腕凝霜。茶壶里注满了上品的西山泉水,小小的火苗跃动妩媚,她静静涤洗其余茶具,莹白瓷器在平素拨弄音弦的指间转动,好似一曲无声而轻盈的歌阕。

&esp;&esp;江怀越坐在榻上,看隔窗阳光微洒金影,照拂在她素洁颈侧。有一缕青丝无心垂下,柔曼缱绻,末端斜延至鹅黄薄透罗衫之内。

&esp;&esp;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冲动,想要抬手,替她拂去颈侧的那缕发丝。

&esp;&esp;然而心念只如烟花乍亮,旋即寂灭在沉沉黑暗。

&esp;&esp;他不动声色转移了视线,望着透白的窗纸。相思洗净了茶具,无意间抬头,目光正落在他清冷侧颜。即便是欢饮之后,他依旧衣衫整肃,一丝不苟,素白交领衬着鸦青衣襟,盘曲的银纹蔓延在颈畔,锁住了无限风华。

我家师姐道骨仙风[穿书]  《迷失真心》(百合H)  重生之变废为宝  [综]熊孩子的日常生活  残缺的宝贝( )  情事集(np乱炖)  闪婚,总裁大叔狂撩失忆娇妻  小三就是上瘾  难以抑制【兄妹】  [穿书]男主他脑子不在线  重生之学霸攻略  我成了大学辅导员  [快穿]我就看看不碰你  恶魔弟弟缠着我(1V1,h)  我有一条时空表  [综]作死奇葩自救手册  秩序之外( )  她杀的  魔灵狂女:妖王,来抱抱  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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