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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因为他知道现在这套已经没用了。从汤豆被抬进重症监护之后，却并没人来找他问话，导致他那一套说辞，根本无处可用时，他就知道，自己想错了。

&esp;&esp;后来虽然有几个看似官员的人来找他问过一些话，但他知道，那是另外一回事。

&esp;&esp;可能那些人以为他什么都不懂。

&esp;&esp;但他从那些人提出的问题中就明白，他们真正关心的并不是他做了什么，他们关心的是能抓到诸世凉和贺知意的什么把柄。

&esp;&esp;看，他很聪明。

&esp;&esp;结果是他什么也没有对那些人说。那些人实在太傻了，在做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。

&esp;&esp;大概因为这个原因，负责看守的工作人员对他比一开始好了很多，也不再把去院子的门锁起来，让他随时都可以自由地走到外面去，摸一摸草地，看一看天空，闻一闻外面自由的空气。

&esp;&esp;但他什么也不做。

&esp;&esp;每天就这样静静坐着。

&esp;&esp;他不想让那些人从他看什么书、看什么影视节目、在外面站多久、注视着哪个方向来判定他在想什么，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他那些晦暗的想法。

&esp;&esp;有时候他会感觉到自己手上有血腥味传来，摸上去粘粘的，什么东西滴滴嗒嗒地从手指上滴落。

&esp;&esp;但他从不低头去看——那只是幻觉而已。

&esp;&esp;哪怕梦中出现那张惨白的、正在失去生气的脸，他也不会感到恐惧，更像是一个冷静的第三者。

&esp;&esp;有时候他会在快死亡的女孩身边蹲下，看着她的脸出神。

&esp;&esp;他知道，汤豆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看。

&esp;&esp;有好几次，他在上学的路上，听到她和席文文说话，她们低声讨论班里谁最好看，谁不好看。相互打趣。她显然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貌，可却不想让人知道。

&esp;&esp;但他想，那是她对自己的误解。

&esp;&esp;她很好看。

&esp;&esp;特别是明明很气，却努力保持平静的样子。或者感到畏惧，却做出无谓时的样子。甚至坐在车上因为家人没有来送，想哭，却努力不哭的样子。

&esp;&esp;还有，每天凌晨，她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出神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他坐在这里，有时候会回想这些。

&esp;&esp;除此之外，什么也不做。

&esp;&esp;他知道只要足够有耐心，就一定有机会离开。

&esp;&esp;在几天前他无意听到两个送餐的工作人员说，诸世凉已经不在浮岛了，贺知意也不知道原因地被撤职。

&esp;&esp;这个消息虽然令得他十分意外，他们这样两个人竟然会败在内斗上，但同时也感到高兴。

&esp;&esp;因为，这样一来就意味着，很快他就能出去了。

&esp;&esp;但虽然是这么认定的，在铁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，他眼角还是不自然地猛然跳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工作人员催促他“走。”并没有告诉他是带他去哪里。

&esp;&esp;他也没有问，站起身，跟在他们身后，迈出了门栏。

&esp;&esp;在脚踏出去的一瞬间，他每个毛孔都感到无比的舒畅，虽然这里的空气并不比那房间里的空气更好，也完全比不上院子里的空气新鲜，但他却发自内心地闻到了一股甘甜气息，那是自由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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