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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心里懊恼,这一歪,跟设计好的似的,他这一抱不过是顺水推舟,阿拉坦琪琪格草原姑娘的身板也被花盆底儿害了,才这么一小段路,腿竟然软了。
&esp;&esp;上一次太张皇,这次倒是可以细细瞧瞧,金花抬眼看着福临,坚毅的下颌,突出的喉结,膀阔三亭的胸……捏着一张皱帕子的手悄悄摸上福临的胸,夏天穿的衣裳少,轻薄,一摸,福临的胸肌就在她手下了。这就是胸肌?啊手感,精于骑射的福临的胸,金花忍不住摁了摁,胸肌的力把她细嫩的小手弹回来。
&esp;&esp;没了上次的挣扎,福临这一路抱着金花走得稳稳的,一低头,见她硬挺着脖颈,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胸,一只手还正在自己胸上摩挲。
&esp;&esp;这小狐媚子,他倒不知道博尔济吉特氏还教养出这样的女儿。迫不及待把她扔到里间儿帐里,身后是小太监轻手轻脚关门阖窗的一声一声的“吱呀”、“吱呀”。
&esp;&esp;金花又陷进牙席锦被铺设的重重温软里,再来一次,她吃不准那些清醒理智还能撑多久,毕竟颜狗,上一辈子的三十多年,想透了都该活在当下,一向是快活恣意更重要。
&esp;&esp;如今要舍了眼前的旖旎去保全她的自尊、健康的身体、皇后的体面,她只得不让这个英伟的人再近她的身,一毫儿都不行,只多一毫儿,她该就范了。
&esp;&esp;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地上,伏在地上不起身,嘴里喊着:“表舅舅恕罪。”
&esp;&esp;他见她又一次如此,倒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,正了正衣襟,在脚踏上坐下,一把把那个紫衣的影儿扯起来。金花就像一根羽似的轻飘飘,十六岁,身量还没长齐,穿着花盆底儿也不过到他耳根儿,傍晚时抱着福全,就是个大孩子抱着个小娃娃。如今在他手上又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,天真无邪的一张脸,一双桃花眼,在他面前闪啊闪……
&esp;&esp;他松了手:“说吧,恕你无罪。”
&esp;&esp;她回手揪脱了另一只花盆底儿,跪坐在自己脚脖子上,找好了姿势,垂着头,说:“表舅舅,金花还小。”
&esp;&esp;他“哼”了一声,她十六岁,怀孕七个月的佟妃还没过十五岁生日,还小……这个理由牵强了些。
&esp;&esp;伸手触到她柔软滑腻的下巴颏儿,捻了一捻,勾起垂着的脸,就到眼前,看分明了,眼眶里蓄着随时能滴的泪,眼神犹疑闪烁,又惊又恐。近在咫尺的一张粉面,娇柔的鼻息正喷在他脸上,是少女清新的味道。阅人无数的他怎么不知道,她这样伸手探他胸的人还小,还怕?
&esp;&esp;“说实话。”
&esp;&esp;她脑子溜溜转,实话,实话是嫌你以前女人多,嫌你以后女人少,老娘不想得hpv,老娘想当个体健貌美、风趣幽默、没有怨怼的太后。这话能说给你听吗?
&esp;&esp;她一摇脸,把下巴颏从福临指尖抖出来,重新垂了头,干脆地说:“委实金花还小。”
&esp;&esp;也不等他答话,就一连串说下去:“金花虽十六岁,可身板儿小,脱了鞋才到表舅舅肩膀边儿,细胳膊细腿儿,更兼从小身子弱,父亲母亲原不想这么早嫁,想让金花多调息两年,实是中宫不宜久悬,才勉强让表外甥女儿进京。但是表舅舅的雨露,金花承不起。”
&esp;&esp;她这一串词儿说得颠三倒四,前情不通后理,胜只胜在娇声婉转,声情恳切,若是撇开内容只听陈情,闻者无不对她心生怜惜。金花盘算着只要撑个一年半载,乌云珠入宫,到时候求着福临看她一眼怕是都难……
&esp;&esp;可惜,福临却不是那么好哄的人。他不止听了她话里的情,他还听了她话里的理儿,狗屁不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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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&esp;&esp;听说大胸肌手感特别好,安排纸片人摸摸。
&esp;&esp;求宝儿们收。我、文、专栏。
&esp;&esp;迷藏
&esp;&esp;福临重捧起金花的脸,两双眸对在一处,他见一双桃花眼在他眼前晃。她看到一双丹凤眼,眼风同刀子一般,闪烁不容欺的光,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。
&esp;&esp;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“噗通噗通”在胸膛里鼓噪,耳朵里的血管也跳将起来“噗突噗突”。挺直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,下巴新长出来浅青的胡茬儿,肩下的锁骨撑起缎子衣裳,在肩头一个突。眼前的俊脸引着她的目光,这不就是她上辈子来者不拒的类型?
&esp;&esp;金花抿了抿唇,险些不管不顾凑上去。结果她眼神一拧,把目光从他脸上硬挪开,心里掂量了两下,又把目光挪回来直迎着他。
&esp;&esp;“说实话。”
&esp;&esp;“表舅舅……”之前在眼里蓄的泪开始往外滚,微微仰着脸,顺着尖尖的眼角往下流,“噗哒”落在衣裳上,变成一个深藕色的水印子。看样子打定了主意不说。
&esp;&esp;“罢了。”他撒了手,“若是不想跟朕做真夫妻,就不要在皇额娘面前跟阿哥公主太亲近。”傍晚金花抱着福全,太后的眼风一直扫到他身上,他知道,太后又想要爱新觉罗和博尔济吉特氏的嫡子,一日不生,一日生不到儿子,后宫诞育再多的子嗣对太后来说都是遗憾。可就这心思不知在何处的皇后,罢了。他不想用强。他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偏缺这个“心头刺”般的表外甥女儿?罢了。
&esp;&esp;她听了一愣。这话也是当面说得的?大婚以来的心事就这么被他戳穿了?一直以为他俩就要怀着这层心事来来回回捉迷藏,结果他直说了?
&esp;&esp;她忍不住细细去探他的脸,如寒潭一般的丹凤眼,深不见底,眼锋敛起来,缓了,也疏远了。她张了张嘴,两片唇好像是突然焦灼地干了,她润了润唇,艰难唤了一声:“表舅舅……”又看到半夜,还在养心殿摔折子大发雷霆。
&esp;&esp;太后只知道昨夜帝后在养心殿“嘤嘤呜呜”不知做了什么,敬事房的档都毫无破绽,但是两次皇后都没宿在养心殿,夜里福临为着前朝的事摔折子大发雷霆,早上皇后的眼睛肿的跟个桃儿似的,眼下一片铁青,说两人没闹别扭,太后可不信。
&esp;&esp;皇后也太不懂事儿了,刚新婚,有什么大事儿,床头吵架床尾和,竟然闹到两人分房睡,第二天还肿眼囔鼻地来立规矩,是她先不懂规矩。
&esp;&esp;本来大婚时来拜太后和大妃们,她应对得宜进退有度,太后对她有六分满意,昨日对福全细致又耐心,这满意又添了一分,如今竟不懂事儿地跟皇帝闹别扭,这满意只剩三分了。
&esp;&esp;比孟古青还离谱。皇帝那么冷着孟古青,孟古青跟他还好好处了不止三个月,继后连三天都没撑过去,真是丢博尔济吉特氏的脸面。
&esp;&esp;太后越想,脸上就越阴沉,不只金花,殿里的嫔妃都看在眼里,很有几个人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,不是前儿那显摆了?真以为当皇后就是伺候太后吃饭,再伺候皇帝睡觉?后宫里水深着呢。
&esp;&esp;傍晚更雪上加霜,嫔妃见皇后在慈宁宫门口殷勤等着顺治帝,结果皇帝下了御舆,头一次没携皇后的手,看都没看她,迈着长腿昂首入了慈宁宫门,皇后明显没料着皇帝如此,只得踩着花盆底儿,踉跄着紧跟着入了慈宁宫。
&esp;&esp;请过安,太后抿了口茶,说:“去吧。”特意等嫔妃先散了,帝后正要往外走时,又叫住他俩说:“皇后今夜也跟皇帝去养心殿,听说昨儿小太监伺候的不好,惹皇帝摔折子了,今儿让皇后伺候,一定看护好皇帝,多保重龙体。”太后也不等他俩人答,拂拂手,端着茶盏饮茶,不说话了。
&esp;&esp;福临和金花只得应着出来,福临浸淫汉学,事母以孝,让他公然违太后的命,他做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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