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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炎武司的地位就是在一批批倒下的冤魂中越来越高。
&esp;&esp;俞岩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查,也就懒得应付炎武司的人,更没兴趣打听韩厉盯上了谁。
&esp;&esp;他肃正神色道:“俞某只求尽快破获血书案,还临淮百姓安定生活,对其它事无甚兴趣。”
&esp;&esp;韩厉道:“既然如此,那韩某便直言了,前工部尚书已退太子太保毕长林可是住在临淮省。”
&esp;&esp;俞岩神情微变,叹了口气:“看来大人又与俞某想到一处了。凶犯应是为当年的鱼池案而来。”
&esp;&esp;十二年前,宣武六年,先皇在位期间,当时的工部尚书江仕仁与数位门生在家中鱼池边说话,言“若孝宗在,应如是”。
&esp;&esp;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此话被其一门生密告至大理寺,皇帝震怒,将此案交给炎武司审理。
&esp;&esp;这告密的门生就是赵至衍。他因举报有功,三年内从八品国子监学正升为正六品都察院都事,又过了六七年,升为富庶之地淮安城知府,官至从四品。
&esp;&esp;赵至衍此人无才无德,他的升迁之路就是踩在自己老师的冤屈与血肉上。
&esp;&esp;而鱼池案最大受益人,便是接替江仕仁出任工部尚书的毕长林。他于去年告老还乡,受封太子太保,定居临淮省同孝县。
&esp;&esp;他也是赵至衍多年官路的背后倚靠,赵能来淮安做知府正是得了此人助力。
&esp;&esp;“俞大人几时想到的?”韩厉问。
&esp;&esp;“这事不难猜。”俞岩道,“自□□建元起,与‘八千’一数相关的事件不过两件。这六起案子,轻易便可去掉四起伪造,另外两起皆为鱼池案受益人,且俱是举报过江仕仁之辈。”
&esp;&esp;他回忆着说:“浦县司务李秉冒是江仕仁的学生,他因怕受牵连,主动来大理寺揭发江仕仁其它违逆言论,这才能逃过一死,被贬为从九品司务,终生不得再往上。”
&esp;&esp;说到这,俞岩顿了顿,问出自己的疑惑。
&esp;&esp;“可若真是如此,那此案未免太过简单。凶手作案方式单一,且主动留下字证,就差站出来大喊一声‘我是凶手’了。”
&esp;&esp;韩厉道:“凶手能在府衙出入自由杀人无声,杀完人后尚有闲情写字,且笔画沉稳毫不见慌乱,可见这人武功高强,内心极为自信。既对自己身手自信,也对自己行为的正义自信。”
&esp;&esp;他坐到椅子上,缓缓道:“这样的人,单打独斗要比成群结伙厉害的多。我们就算知道他是谁也得想想办法才能抓住,更何况,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藏在哪。”
&esp;&esp;俞岩皱眉道:“会不会,这是凶手故意引我们往错误方向去?”
&esp;&esp;韩厉取个茶杯,倒上水,随意说:“错没错,只要看看太子太保毕大人死不死就知道了。”
&esp;&esp;他这话说的太过轻松,俞岩很不满。
&esp;&esp;“一条人命,韩大人怎可说得如此草率。倘若我们推测不错,现在就该派人去保护毕大人。”
&esp;&esp;韩厉笑道:“那就是俞大人您的事了,下官只负责抓人。”
&esp;&esp;他这种轻视人命的态度激怒了俞岩。
&esp;&esp;俞岩冷道:“韩大人莫要以为此事与你无干,凶手若真为江仕仁报仇而来,那韩大人可是最危险的一个。当年鱼池案主审正是炎武司督卫陆骁,拜他所赐,一个小小的案子最后牵连上万人,死刑八千多。陆骁与韩大人师徒情分不浅,大人能当上左督卫怕也是多得他提拔。”
&esp;&esp;韩厉敛了笑,目无温度地看了俞岩一眼。
&esp;&esp;“鱼池案发生时,韩某不过十一岁,尚在炎武营训练。而且陆骁已经因此案审理不当,于前年被今上斩首示众。若是凶手还会怪到韩某头上,那韩某真是高估他了。”
&esp;&esp;“倒是俞大人。”他笑了下,“当年赵至衍告密至大理寺,韩某没记错,应该是找到当时的大理寺少卿也就是俞大人您。若大人以戏言揭过,又怎会有后面这些血腥之事。”
&esp;&esp;俞岩朝天拱手,愤道:“大理寺断案自有流程,俞某怎能独自将其拦下,自是要据实上报大理寺卿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导致八千多人因此丧命。”韩厉不咸不淡地接道。
&esp;&esp;“你!”俞岩气得舌头打结。
&esp;&esp;韩厉起身,看看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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