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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院长在旁边很想让程凉再考虑考虑，又不能当着家属的面说，摄像机还拍着，于是只能坐着保持笑容问程凉：“怎么个勉强法？”

&esp;&esp;你要的设备我们哪次没给你买！

&esp;&esp;你要的人我们哪次没给过工资！

&esp;&esp;这种情况下，为了你的纪录片角落还杵着个摄像机，你现在跟我说水平还是勉强？！

&esp;&esp;程凉解释：“北上广一线城市的三甲医院里有spygssds成像系统，手术更直观，准确度更好，如果有条件，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在县里做这个手术。”

&esp;&esp;院长梗着的脖子缩回去一点。

&esp;&esp;行，这设备真买不起。

&esp;&esp;“而且这个手术术前要做3d重建，术前规划的越详细，手术的风险就会越小。”程凉很诚恳，“所以我很不建议您和您父亲在这里冒险。”

&esp;&esp;院长对这个倒是有话要说了：“这个术前规划你可以和鹿城那边做联合会诊的，之前那个全院抢救的病人，不就是这么做的吗？”

&esp;&esp;程凉没接话。

&esp;&esp;甘老师看着程凉问：“那也就是说，其实苏县医院现在是可以做这个手术的，只是设备上面还跟不上对吧？”

&esp;&esp;程凉想了想，给了个简单一点的比喻：“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在北上广大城市，会比在县城做高一倍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对于病人和病人家属来说，成功率就只有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。”甘老师接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程医生。”甘老师说，“我就这么跟您说吧，我父亲这个病，如果不在苏县医院手术，他就只愿意保守治疗等死。”

&esp;&esp;“手术了，他可能能活，不手术，我就得在去年母亲病逝之后今年又要送走我的父亲。”

&esp;&esp;“他是不会去北上广甚至不会去市里做手术的，他现在的情况，其实更想做的是去陪我母亲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程医生，我恳请您帮帮忙，术前协议我可以找律师签，能让我父亲在苏县医院做手术，是他的愿望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正在拍摄的摄像机也可以作证。”甘老师看着盛夏的方向，“我们甘家书香世家，不是那种会撒泼打滚医闹的人，我在来苏县医院之前，去了全国所有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，清楚的知道这个手术的所有风险，在清晰的知道的情况下，我和我父亲选择在苏县完成这个手术，这样，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这段话是对着摄像机说的。

&esp;&esp;可甘老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，程凉还是没有马上答应。

&esp;&esp;他到最后都只同意院长想出来的折中方案，先让甘老师父亲入院，先做术前规划，如果甘老师的父亲情况还可以并且肿瘤位置不会太复杂，再考虑是否要进行后续的手术治疗。

&esp;&esp;按照院长的说法，现在病人有梗阻性黄疸，也一样得入院治疗。

&esp;&esp;其实盛夏知道，这个手术要是能在苏县做，如果成功的话，对程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；就算不成功，病人家属在院长室当着摄像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，其实医生的压力真的会小很多。

&esp;&esp;程凉不是怕不成功，他是在为病人考虑。

&esp;&esp;他始终都是这样，最开始计划的十二指肠手术也一直都是这个态度，遇到可以做的病人，他会做，但是他做之前肯定会让病人去选择条件更好的医院，因为好的设备真的可以提高手术成功率。

&esp;&esp;他的事业，始终是建立在治愈病人这个前提下的。

&esp;&esp;他从没沽名钓誉过。

&esp;&esp;盛夏有些骄傲。

&esp;&esp;所以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很配合的吃掉了一个鸡腿。

&esp;&esp;他们现在晚饭都去三楼吃，因为这该死的隔音效果，程凉现在每天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一楼开放出去，这边房子便宜，买两幢楼也不是不行，他当时为什么要突然抠门。

&esp;&esp;当然，这个念头他不敢说。

&esp;&esp;说出来盛夏一定会用那种你个败家子神经病的眼神看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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