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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7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帛爱卿开国有功，现授印，封为司礼监掌印，兼管东厂。”

&esp;&esp;这句一出群臣静默。

&esp;&esp;虽然说那本画册满城流传现在是无人不晓，但到底真假难辨，说到底，却还只是个当事者默认的流言。

&esp;&esp;现在萧彻登基，第一件事，居然就是封他做司礼监大太监。

&esp;&esp;作为义军的统帅之一，前朝赫赫有名的锦衣侯，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天大的折辱。

&esp;&esp;所有人都认为帛锦会拒绝，会抵死抗命最起码保全尊严。

&esp;&esp;可是等了许久，那跪在大殿金砖上的帛锦却丝毫没有怒意，只是将头垂低，身后锦衣掠地，平静无有丝毫波澜。

&esp;&esp;“臣遵旨。”

&esp;&esp;又过得许久，大殿上响起这三个字，喑哑低沉，听着十分刺心。

&esp;&esp;帛锦领命，这才发觉自己嗓子坏了。

&esp;&esp;自那日阮宝玉在萧彻怀里死去，一个多月，他一直沉默，从没开口说过一个字，也没有撕心裂肺喊过哪怕一声。

&esp;&esp;可是他的嗓子坏了。

&esp;&esp;从这刻起，穷其一生，他的嗓子都坏了，暗哑无力，再也没有发出哪怕一声敞亮的高音。

&esp;&esp;于是新朝更替，万物复苏，一切又都走上了正轨。

&esp;&esp;过一年，司礼监整肃有序，渐渐成为维系新帝与大臣之间微妙平衡的暗流。

&esp;&esp;再过一年，东厂崛起，风头终于盖过锦衣卫，成为人人闻名丧胆的所在。

&esp;&esp;而帛锦的名头，也开始越来越坏。

&esp;&esp;和前朝那些厂公不同，他并不擅长阴谋，也没有心思摆弄酷刑，但是你一旦入了他的名册，那么十日之内必死无疑。

&esp;&esp;不管你是开国功臣，也不管你是皇族嫡亲，东厂要你死，这就是你不得生天的理由。

&esp;&esp;第三年很快过去，东厂那张重要人物名册上添上了第十个名字，——裴翎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裴翎必死的理由是拥兵自重有意谋反，证据是他私藏兵器收买士下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在裴元帅府上搜出的兵器，共计刀枪千余。”

&esp;&esp;在朝堂上帛锦呈出证据，嗓音低魅神情冷漠。

&esp;&esp;一旁裴翎举头望他，心间百转千回，这才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“殿下”二字。

&esp;&esp;“东厂去到府上，自然是想搜到什么就能搜到什么！”

&esp;&esp;有人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。

&esp;&esp;“静国公的意思，是我东厂有意栽赃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敢，在下只是想提醒厂公，裴将军曾追随厂公，十数年甘苦不弃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又如何？”

&esp;&esp;帛锦即刻跟上，紫眸微转，里面丝毫没有热意。

&esp;&esp;静国公沉默了，低下头放弃与他对驳。

&esp;&esp;“裴翎谋逆，其罪当诛，还请圣上裁夺。”

&esp;&esp;帛锦又进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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