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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这样的男人，对她说这样的话，铁打的心肠，怕也会动摇。

&esp;&esp;锦书看着他，动容道：“奴婢出身微末，当不起的。”

&esp;&esp;圣上低头看着她，相隔短短距离，连彼此的呼吸声，都能听得分明。

&esp;&esp;“怎么，”他道：“不敢接朕的话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不敢，而是怕。”锦书目光淡然，只有微颤的眼睫，泄露了她心中情绪。

&esp;&esp;“怕接过之后，圣上却反悔，想再收回去。”

&esp;&esp;她没有再尊称圣上，也没有自称奴婢，这样暧昧的夜晚中，她神色中有种泛着凉的平静。

&esp;&esp;“我应下来，你若反悔……我又奈何呢。”

&esp;&esp;她这样说，可见心中已经有了松动。

&esp;&esp;圣上低头在她额上一吻，却不答话，只是揽着她坐起身，二人相拥一起，信手将窗推开。

&esp;&esp;今日是二十四，恰逢晚间，天边明月失了圆满，弯弯的一勾，却也皎皎。

&esp;&esp;“月有阴晴圆缺，终年不歇，”将彼此脸颊贴在一起，圣上低声道：“此心若此，愿使明月为证。”

&esp;&esp;锦书靠在他怀里，听得一笑：“誓言本就是世间最易变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她这样说，圣上也不动气，只是轻轻问她：“你不信？”

&esp;&esp;锦书眼睫缓缓眨了一下，道：“不怎么信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只管等，”圣上环住她腰身，道：“年月正长，我们一道等。”

&esp;&esp;锦书也不知是信了没有，抿着唇一笑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圣上却侧过脸去看她，手指抚了抚她面上梨涡，低头亲了亲。

&esp;&esp;“在怀安宫那晚，朕见到你时，便觉得这对梨涡生的甜，”内殿灯火温柔，他语气也轻：“很想亲一亲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夜奴婢吓坏了，只想急匆匆躲开，”锦书回忆道：“连圣上形容都不曾细看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倒谨慎，入宫之后也极少现于人前，”圣上听得一笑，却不再提这一茬，只点点她的梨涡，道：“怕朕小气，因为徐妃之事迁怒？”

&esp;&esp;“小心驶得万年船，”锦书道：“刚刚入宫，哪里敢不仔细。”

&esp;&esp;“朕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，”圣上不以为意：“徐妃生有一双梨涡不假，朕却也不会因此迁怒同她相像之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换言之，徐妃还是女子，难道，朕要为此去迁怒世间所有的女子吗？”

&esp;&esp;锦书抬起眼帘，看他轮廓分明的面容，道：“是奴婢小气了。”

&esp;&esp;圣上盯着她看一会儿，忽的握住她手掌，道：“其实……”

&esp;&esp;说出短短两个字，他便停口不语了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，面上带着淡淡的意味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此前，朕做过一个梦。”

&esp;&esp;锦书被他态度惹得一怔，下意识的问：“什么梦？”

&esp;&esp;“算了，”话到嘴边，圣上却停了口：“不说也罢。”

&esp;&esp;他不想提，锦书也不多问，只靠在他怀里，一如既往的沉静。

&esp;&esp;圣上揽着她，躺倒在暖炕上，随手拉过一侧的大氅盖住彼此：“陪朕待一会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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