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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无争之女（第1页）

东方泽远道：“你说说看。”原芳仪道：“从你与姐姐力战群在至今，你所有的事我都了如指掌。根据前后的对比，我觉得你身上谦虚平和的成份在减少，傲气威严在增加。你自己可能不觉得，但你的言行已有所表现。其实这也不能怪你，圣人不也说三十而立吗。像你这般年纪就有了傲视武林的能力，心性有所改变也不奇怪。”东方泽远陷入沉思。

原芳仪道：“以德得天下者为王，以武得天下者为霸，王业长久，霸者一时。远哥，我希望你能在江湖上遗泽后世，而不是像花儿一样盛极一时凋零枯萎。”东方泽远一字一句地听着，由疑惑而羞愧，由思索而兴奋。

突然，一把抓住原芳仪的小手，激动地道：“芳仪，你真是太好了！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！”原芳仪笑着低下头呼吸也有些不畅，“远哥，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呢。”东方泽远一怔，赶紧松手。

原芳仪道：“我现在可以去道歉了。”原芳仪道：“不。”上次东方泽远还问个问什么，这一次什么也没说，静待下文。原芳仪道：“你刚说了那么重的话大家一定很生气，你接着去道歉，虽然能原谅你，也会认为你的提议是错误的。无论你再怎么劝，他们也不会答应了。”

东方泽远道：“那该怎么办呢？”原芳仪道：“我先去替你道歉再劝解一番，根据情况再定。你毕竟是武林盟主，还是要保持威严的。”良久，东方泽远才叹息着道：“当初兄长说‘你虽也自幼读书，却也未必比得上小妹’，当时我是很不服气的，现在看来兄长说的一点都不错。”原芳仪笑道：“哥哥自然是向着我的了。”

又盯着东方泽远缓缓道：“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碍事？”东方泽远奇道：“碍事！碍什么事？”原芳仪道：“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比自己强的人，怕把自己比下去，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。你现在是武林盟主又被称为奇人，容得下比你强的人吗？还是个女子？”

东方泽远道：“容得下如何？容不下又如何？”原芳仪道：“虽然我很想嫁给你，但如果你连容人之量都没有，我就要改变主意了。我喜欢的是奇男子大丈夫，不是鼠肚鸡肠的人。哪怕他有万里江山，哪怕他富可敌国，都不行。”

东方泽远一字一句地道：“我如果是心胸狭窄的人，或者将来变成那样的人，就让左慈先生收回我所拥有的一切吧。”原芳仪笑了，比三月桃花还灿烂，比四月红杏还妖娆——

无争山庄无争女，机深智远谁人比？心如明镜尘不染，风华绝代世间稀！

原芳仪笑了，因为无论东方泽远说那句话的初衷是什么，导致的直接后果是——你不必改变主意——所以，躲在树后的唐霞哭了。哭声传来时，东方泽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。原芳仪已跑了过去。

原芳仪也擦泪，“姐姐，你来了。”唐霞强忍住哭声，点点头。东方泽远面红耳赤地低着头走过去，像个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孩子。

原芳仪道：“姐姐你劝劝他吧。”唐霞道：“有你在一切都不是问题。”原芳仪道：“可是只有姐姐的话他才真能听进去，我说三句也顶不了姐姐一句。”

唐霞道：“遇到问题时，恐怕我一句也说不出来。”原芳仪道：“只要姐姐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。如果没有姐姐在，无论他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，还是碌碌无为无人问津，他都不会快乐，姐姐也一样，你忍心吗？”

原芳仪低下头，“或许都怨我，可是······”唐霞苦笑一下：“妹妹你不用自责，缘分的事是说不清楚的。”原芳仪道：“姐姐你们聊吧，我去大殿。”唐霞望着她的背影，自语般道：“我还真是小看了她。”

东方泽远抬起头，试探着问道：“怎么小看了？”唐霞也不看他，道：“我本以为她要嫁给你，就是冲着那些传言，冲着你盟主的名头想攀高枝。现在看来，我错的离谱。”东方泽远道：“我也是。更想不到的是她如此才华出众，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。”这句话一语双关，唐霞又低下头，默默流下泪。

原芳仪来到大殿，群雄有得低着头，有的窃窃私语，有的在叹气。原名扬道：“妹妹你怎么来了？”原芳仪很严肃：“哥哥，我是替盟主来的。”原名扬不再说话，退到一旁。所有人都望过来。

原芳仪施礼道：“各位前辈，盟主对刚才的言行十分愧疚，本欲负荆请罪，却因出身书生，不似前辈们拿得起放得下，不敢来。侄女说，我们在长辈们面前是不懂事的孩子，长辈们海纳百川的胸怀，怎会和我们计较？盟主仍迟疑。

“侄女说，这样，我先替你去认错，前辈们肯原谅你再去。如果不原谅，或走或留或其他打算你再决定。盟主同意了，侄女才冒昧而来。不妥之处，前辈们见谅。”这番话刚柔并济，锦里藏针，保全了双方的面子。

心善大师道：“侄女言重了。盟主本无意江湖，为了同道才不惜以身犯险。今天的是初衷也是为了武林着想，请转告盟主，我等绝无怪罪之意。”独孤海天、岳春清和皇甫剑南等等也同声附和。原芳仪再次施礼：“侄女代他谢过个位叔伯。”

乾坤真人道：“侄女请盟主来吧。”原芳仪道：“侄女斗胆，敢问真人，大家对盟主的提议是何看法？”乾坤真人道：“只有皇甫帮主几个人同意。”原芳仪道：“侄女愚意，不知前辈们可愿一听？”乾坤真人道：“都是自家人，有话就说。”

原芳仪道：“谢真人。据家父讲各位前辈醉心武学，偶有闲暇博览群书，观其大义采其要旨，不似泛泛之辈寻章摘句而已，对人对事都有精辟的见解。”独孤海天笑道：“行啦！行啦！别戴高帽了，有话就说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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