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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 捕鱼无果（第2页）

每射一箭七弦都闭目沉思片刻，三箭过后睁开眼睛微笑说道：“老何抛饵吧。”

蛮纹猎人老何应声拿出一团拳头大小、掺着湿麦粉捏紧实了的“大头蝗”，放进条三尺短绳中间的皮兜里，攥住短绳两端抡圆了在头顶急速旋转几圈忽然松开一端，就见到那团诱饵在空中划出道弧线落向百丈外水面。

这种诱饵比重较小，稍入水就很快上浮、漂在水面边分散开来边顺流而下。

七弦双眼紧紧盯着诱饵，缓缓移动手中满弦铁弓，直到那团“大头蝗”彻底散落消失在激流里，也没看见有赤尾鲟鱼冒头。

老何脸上没什么表情，默默看一会儿水面，择机抛出第二团“大头蝗”…如此反复直到第四次，诱饵团旁边平静水面下才有涡流涌动，紧接着看见个足有尺半长、黑乎乎的脑袋露出来，张嘴就把诱饵给吞掉了。

“太小！”

眼睁睁看着那个脑袋缩回水下，老何嘴里很不爽地嘟囔着。

七弦没说话弓上铁箭也未射出，自然知道赤尾鲟鱼头部占身体长度三成略多些，最少要超过两尺才属射杀范围。

也许是运气不济，接下来连续七八团“大头蝗”抛出，只引诱过来四条赤尾鲟，居然连一条符合标准的都没有。

看着左边右边卧牛石上其他小队屡有收获，不是拽着筋索跟水里的大鱼较劲，就是欢天喜地把拽上岸的猎物往近处拖，七弦小队十五个人心里都有点灰头土脸沮丧感觉。

身为抛饵手的老何更是羞臊烦躁，胀红着一张大脸、额头上满都是汗。

“老何啊，那个…抛诱饵有什么讲究没？是随便抛还是需要寻找某些迹象、确定某些位置？”

七弦满弦撑着钨金铁弓眼巴巴等半天，感觉胳膊肩膀跟腰都有些酸了，趁老何重新制作诱饵团的机会松开弓弦，甩胳膊、揉肩膀、扭着腰好奇问道。

“有讲究的…”

老何把手伸在个皮袋子里，一边低着头鼓捣一边说道：

“对面石峰都是花岗岩，在水下会闪烁出星星点点亮光，如果目力够好、再仔细观察，就能依稀发现赤尾鲟游过时遮挡花岗岩闪光形成的黑影。”

“看准水流弧度，将诱饵抛至赤尾鲟游动方向距离最近的河道浅处，那条鱼才有可能闻到味道游过来冒头吞食。”

七弦听了点着头往河道那边望过去，果然在石峰脚下的水中看见星星点点亮光，偶尔也有一条两条或大或小的黑影，从或深些或浅些的水层里快速闪过。

这时老何弄好了皮袋里的诱饵，仔细观察之后抛出去一团，七弦看见那团“大头蝗”刚好落在一条六尺长的黑影正前方水面上。

按说这团诱饵抛得应该很有水平，也不知是没闻着味道还是根本不饿又或者什么其他原因，反正那条赤尾鲟就是不为所动，仰头看了看就摇着尾巴沿原本游行深度往河道下游顺流而去。

如此又连续两次之后，七弦终于沉不住气了，眼看半天就要过去，若是再没有收获上岸，自己小队十五个人午饭就得饿肚子，或者恬着脸去跟别的小队那里蹭吃的，对于小队长来说那可是件非常没面子的事。

“行了老何…既然今天赤尾鲟都他娘不饿咱就别费力抛饵了，你跟大牛都来负责递箭理绳…我直接用箭射吧！”

“啊？”

听了七弦的话，左边老何、右边大牛还有稍远些的三组人个个愕然沉默，全都瞪大眼睛目光灼灼看过来。

卧牛石这边都是河湾浅水区，距离深水河道超过百丈远、主河道宽又足有百丈，将根半斤重的铁箭射过去并且深入目标体内，这几乎已经是狼牙部顶级弓箭手的能力极限，正是基于这个原因，狩猎队才会大费周折抛撒诱饵引赤尾鲟鱼浮出水面。

并非弓箭手不想直接射杀河道深水里的目标，实在是距离太远、水层太深、鱼速太快以致太难定位瞄准，而且箭矢入水势必杀伤力大减、误差大增，即便长臂这位第一箭手也根本无法有效命中。

这时自己小队的“射手”说“直接用箭射”，怎能不让众人为之惊愕又充满期待。

说过了那句话，七弦也没多想，就将弓上铁箭换成了普通羽箭，朝河道那边扫了几眼开始拉弓射箭。一根、两根，三根、四根…转眼间射出去整整十根，全部射进主河道里，别说赤尾鲟了，连浪花都没溅出半朵来。

身旁十四个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满眼的不明所以、满脸的莫名其妙，这时忽听七弦忽然铁箭上弦低喝一声：“筋索抓牢…要上鱼了！”

“嗡咻…噗！”

话音未落弓弦骤响铁箭呼啸瞬间入水，依旧是水花不惊，可他脚边那盘被牵引出去的丝绳却陡然绷直，拖带其后筋索朝河道下游方向急速延展而去。

“抓索啊！”

老何见状大喝一声，负责这根铁箭的猎人和三个青壮男人这才回过神来，急忙前腿弓、后腿绷站稳脚跟，同时死死抓牢手中筋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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