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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11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答得这么爽快，陈越持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，只是点点头。

&esp;&esp;你倒是挺热心啊，总是替别人操心。关容说，有空也操心操心自己。

&esp;&esp;陈越持应：也没有没为别人操心。

&esp;&esp;关容不置可否地笑，陈越持不解释了，也轻笑一下，再不提这话头。关容起身伸伸懒腰：你那里方便吗？我们过去煮个面？

&esp;&esp;陈越持踌躇了，还坐着，抬头望他：我那边没有厨房，可能只能煮泡面。

&esp;&esp;怎么办，我那边也不方便，关容低头跟他对视，眼睫毛垂下来，把双眼的亮带出一点幽微的意思，那就煮泡面吧。

&esp;&esp;陈越持不明白关容所谓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，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关容并不想多讲这个问题。

&esp;&esp;两个人收拾了一下，把关容昨天打包出来的几个包裹带上，出了书店。出去陈越持才发现天晚了。

&esp;&esp;邮政局估摸着已经下班，陈越持那里刚好离得近，说可以放到出租屋，明天一早寄。关容也没意见。

&esp;&esp;从广场中心经过，中央花坛的梨树已经光秃秃。梨树的枝丫遒劲，光黯之后显得黢黑，而且只要无人修剪，春夏新发的那些枝条就会直冲天空。看上去有种萧瑟意味，但是又很倔强。离得远了像是一幅没有颜色的画。

&esp;&esp;两个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停住，看了一会儿树，陈越持说：冬天

&esp;&esp;陈越持的耳根红得更彻底了。半晌结结巴巴地解释：我，我有一回白天去敲门了，说墙壁不隔音，那个男的说我知道啊还要你说呢，就把门给我甩上了。

&esp;&esp;关容拖长着声音哦了一声。陈越持手里的纸还挨着他下巴，他目光下移，落在陈越持的手腕上，陈越持没领会到他的意思，他于是往后挪了挪。错开去。

&esp;&esp;很轻微的动作，落在陈越持眼里却大到令人难堪，像什么东西锤了他一下。他有点茫然，继而是说不出的难受。

&esp;&esp;这不是他所希望的，他虽然曾经想过要跟关容斩断还没有来得及建立的联系，但事到如今他并不是这样希望的。可是再进一步深想，他究竟要怎样，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了。

&esp;&esp;谢谢款待。关容似乎一无所觉，说，我得去酒吧了。

&esp;&esp;陈越持有点怔愣，收起那团纸，攥在手心：啊？这么晚还要去吗？

&esp;&esp;关容笑起来：弟弟，你对酒吧有什么误解？晚上才是酒吧的场啊。

&esp;&esp;可是上次我们在外面喝酒，一点就打烊了。陈越持说。

&esp;&esp;关容站起身：那是酒馆不是酒吧，后街的酒吧是要开整夜的。他没有低头但是垂着眼，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。他看着陈越持，说得很从容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。

&esp;&esp;等关容离开，陈越持好半天才动了一下。那纸已经不成样子，纸屑掉落在黑色的布料上，扎眼，让人心烦。

&esp;&esp;陈越持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，没几天书店里的事几乎都能上手了，只是对电脑的各种操作不是很熟悉。关容笑说他是古代穿越来的，又教了几回，看他没什么问题，干脆把事情都扔给他。

&esp;&esp;他自己还像以前那样不怎么在书店，陈越持有一回问起来，他回答是在打工啊。

&esp;&esp;关容对陈越持的放心程度远远超过陈越持的预料，但很奇怪，陈越持却觉得他跟关容之间隔着。好像比以前还要生疏。他试图寻找原因，最后又一一否定。

&esp;&esp;他就这么在书店和蛋糕店之间辗转，看着冬天在极短的时间内越来越深刻。在不经意间给人的记忆压上花纹。

&esp;&esp;又一个周五，下午陈越持正准备去书店处理订单，忽然接到关容的电话，说让他去幼儿园接一下瓶子，然后直接送到少年宫。

&esp;&esp;陈越持电话没挂就转了身，关容叮嘱：他闹脾气呢，你给带一瓶奶什么的。

&esp;&esp;怎么闹脾气？因为你不去接他吗？陈越持问，还是不想上钢琴课啊？

&esp;&esp;关容含糊地应：谁知道呢，你别单手骑车。

&esp;&esp;陈越持应了挂掉电话。他担心瓶子一个人在幼儿园，路上骑得快。到s大门口正好是红灯。

&esp;&esp;给瓶子买的奶和零食挂在车把上，袋子有点搅住了，他低头理好，抬头去望信号灯，正好看到街对面有个清瘦的身影。

&esp;&esp;脑子嗡一下炸了，灯还没变绿，陈越持已经松开刹车飞速冲了出去。到路中间正好碰到一辆车转弯，他逼不得已急刹车，双方在即将撞上的一瞬堪堪停住。他在车主你不要命的呵斥声中望过去，那身影不见了。

&esp;&esp;姐！

&esp;&esp;陈越持骑到刚才那人走过的路边，四下搜寻，用尽力气喊：姐！

&esp;&esp;路人纷纷转头，又不关己事地错身而过。陈越持喊着喊着没了声音，呆呆地骑在车上，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去接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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