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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老国师强硬地拽起俯首跪地的小国师，回头对小鬼道。

&esp;&esp;我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这么狗血？！

&esp;&esp;“我不会让你伤害古月的！”小鬼的脸上满是偏执，他挡在我身前，“邪祟又如何？我偌大一个朱雀国，何愁养个小小的邪祟？你若要杀他，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。”

&esp;&esp;“皇儿——”

&esp;&esp;变化突起，皇后凤撵亲至，无数侍卫、士兵、道士将这凤翔宫堵得水泄不通。庄后仪态万方地摆着架子，威严地训教道，“你怎地如此糊涂？妖魔鬼怪是要吸活人阳气的，你不怕被他吸干么？”

&esp;&esp;我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如果他活下来的代价是吸活人阳气，那儿臣宁愿被他吸光——”

&esp;&esp;小鬼忽然潸然泪下，膝盖一弯，重重地磕在地上……

&esp;&esp;“如果他活着的代价是要吸我朱雀皇朝的气运呢？此事，本宫决不允许！你看看你的样子，再看看殇儿的样子，难道不是被鬼魅惑了神志的样子！皇儿，你起来，此事休要再议！今天这个祸害皇朝的鬼，本宫非要他烟消云散不可！！！！”

&esp;&esp;“动手！给本宫拿下他！”

&esp;&esp;我：“……”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本事？

&esp;&esp;“给本宫把大皇子押解起来！”几个高大强壮的侍卫一边几个强行按住了状若癫狂的小鬼，我自知本事有限，此等情形我是插翅难逃，但也许是虹灵珠给了我信心，我心底被没有临死前的恐惧，反而还能冷静地欣赏这场闹剧——

&esp;&esp;“小哥哥！跑啊！跑啊！”小鬼泪如雨下，眼睛猩红，神情几近崩溃。

&esp;&esp;我还记得天一教我的功夫，但我手中又没有利器，只能赤手空拳，只是人家庄后带来的人实在太多，我身上各处均挂了彩，但是不痛，我这具身体没有痛觉、没有恐惧，我余光中甚至还能看见小皇叔挣脱了老国师的束缚，救出了小破孩儿，又将剑遥遥丢给了我，但我没有接住。

&esp;&esp;“南宫无忧，快想想办法！”南宫流觞大喊。

&esp;&esp;南宫无忧么？

&esp;&esp;我恍然睁大了眼睛，那位不是我母妃的哥哥么？

&esp;&esp;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小鬼却已经脚尖点地——风一般冲了过来，以身化为护盾，挡在我身前，下一刻，剑尖就透胸而过，穿透了我们两个人。

&esp;&esp;“不要……！”少年模样的南宫无忧，自己呕着血，却全然不顾，他目眦尽裂，眼角猩红，“古月求你不要走……我求你你不要只留下我一个！……不要！”

&esp;&esp;我的身体从脚开始已经化为朦胧的雾气消散在空中了。

&esp;&esp;原来如此么？

&esp;&esp;所有事情走马观花，我心念电转，一瞬间千头万绪，突然明白了事情的起末。

&esp;&esp;“无忧，不要哭……”我微微笑道，“我们将来还有再见之机。你记得在你称帝后，如果有一个上京赶考叫做古月的书生，你就把这个给他，我们还会相见……不要哭，你也要学会长大了……临走之前，我只求你，放过南宫无双，不要伤害她……”

&esp;&esp;我取出身体里的虹灵珠，偷偷塞给他。

&esp;&esp;虹灵珠离体的一刹那，我的身体崩溃得更厉害，一下子化成了一团雾气。

&esp;&esp;消弭于世间了。

&esp;&esp;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&esp;&esp;南宫无忧紧紧握住手中的虹灵珠，身体发抖，眼泪滂沱，他不知自己是怎样狼狈不堪，神色扭曲，狂涛骇浪般巨大的悲恸如同飙风席卷了他全部的心神，他只觉得头痛欲裂、痛彻心扉、呼吸困难，难过得好像要立即死去了。突然眼前一黑，天旋地转，不省人事了。

&esp;&esp;两年后。

&esp;&esp;老国师得了怪病，全身流脓而死。

&esp;&esp;朱雀皇驾崩，庄后所出的皇长子登基为皇，二公主倾华公主更名为和平公主远嫁玄武国。（他答应了小哥哥不动无双就绝对不会动。）

&esp;&esp;一切朝廷动荡、兔起鹊落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。

&esp;&esp;一年后，新帝不顾母家情谊，庄家被满门抄斩，连根拔起。

&esp;&esp;庄后与新帝闹翻。

&esp;&esp;不久，庄后身死，传言庄后死得极惨，脸上的肉如同被狗啃了一样，坑坑洼洼、惨不忍睹，以往那权倾朝野一代皇后竟然连生前最注重的仪容都保不住。实际上，她是在还弥留之际，被她的亲儿子一刀一刀挖掉的。

&esp;&esp;之后，皇族中多了一位叫南宫无颜的公主。

&esp;&esp;原来是庄后与娈宠偷情所生，新帝就遮掩了全部痕迹，将仅仅三岁的小婴孩儿收为妹妹抚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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