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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40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还怕没有一代新人胜旧人？

&esp;&esp;叩叩叩

&esp;&esp;叩门声响起，门外是温恭良贴身陪嫁婢女恭敬的声音，老爷，夫人听闻您回来了，叫奴婢来问一声，可要等您一道用饭？

&esp;&esp;不了。戚同甫闻声坐回之前的圈椅之中，面露疲态，揉了揉眉心，跟夫人说我尚有工事要忙，就不去陪她了。

&esp;&esp;门外婢女恭恭敬敬地应了声退下，钱管家在门缝里瞧着人影行远才缓缓叹道：老爷，这新人也并非不好

&esp;&esp;可真就胜得过旧人吗？

&esp;&esp;天下就只有一个林光霁戚同甫目光颓然，言家那小瞎子就算三元及第又如何，顽石又怎配与明珠相较！

&esp;&esp;无论如何，我们都等不起了，封村的事儿必须依计划行事。他说着阖眼，疲态尽显，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，派人在城门口盯着，少爷回来了再来报我。

&esp;&esp;钱管家得令，识相地退出书房。

&esp;&esp;而在人走后，戚同甫踩着脚下某块地砖，轻轻点了三下，身后一排书架缓缓洞开，露出一个小小的密室。

&esp;&esp;他缓慢地起身，走进密室。

&esp;&esp;今年他才四十二岁，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；方才还在外满面春光示人，此刻望着眼前密室内满墙装裱考究的诗书丹青，却面有暮色。

&esp;&esp;光霁啊

&esp;&esp;他嘴里唤着林煜的表字，说话的对象却是密室内的死物，喃喃低声，像是耳语，又像是自话。

&esp;&esp;为何到了今日，你还要阻我？

&esp;&esp;当年，你若肯与我同赴晟京，我何至于满腔抱负都要用来辅佐李璞那样一个废物？

&esp;&esp;他怅然若失地笑笑，眼眶湿润，看着眼前价值连城的，光霁公子当年的真迹。

&esp;&esp;有你我同心协力，你那小外甥，现在只怕都登基了罢？

&esp;&esp;不

&esp;&esp;或许这天下，都是你林家的。

&esp;&esp;林煜！他眼神涣散，语调却隐含不甘，究竟是谁负了谁！又是谁

&esp;&esp;让这二十年蹉跎付流水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虽然之前戚景思和言斐一路上心态松弛，可事前的准备功夫却一点没有含糊；亏得走前戚景思把提前备下的东西都拴在了马背上，他们这一夜还能寻个破庙对付对付。

&esp;&esp;言斐整夜枕着戚景思的手臂，被人捂在怀里，就算是残破的土地庙里也算没受什么委屈，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唤醒了众人。

&esp;&esp;此行朝廷的文书既然是让他落实春种，那即便戚同甫给他一座空城，也不妨碍他先去田里看看。

&esp;&esp;田间的小路不好走，戚景思要照顾言斐的眼神，还要留心言斐身后风都吹得倒的言毅；他一路上拖着拽着，好几次索性就把言斐抗在身上，把莜县附近的田亩都转了个遍。

&esp;&esp;三个少年却是越走越心悸。

&esp;&esp;戚同甫真真是造了一座空城。

&esp;&esp;田间地头，土地龟裂，荒草丛生，哪儿还有半点人气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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