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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执拗地要离开大树，翠迪鸟拼命拦他，她变得忧伤，那么难过，她流下眼泪：“魏清越，我这么努力把你拼凑起来，不是为了让你再次破碎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留下来陪我。”叶子快速说，“你留下来陪我，我就留在大树上。”

&esp;&esp;翠迪鸟答应了他。

&esp;&esp;终于达成了某项交易，风重新来，翠迪鸟从树上忽然跌落，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再见。

&esp;&esp;她没有了展翅飞翔的能力，为了拼凑他，已经用尽所有力气。

&esp;&esp;天光亮了，智能窗帘按时准点缓缓拉开。

&esp;&esp;阳光洒在魏清越微动的睫毛上，他睁开了双眼。

&esp;&esp;翠迪鸟挂件把掌心硌出很深很深的印记。

&esp;&esp;今天的世界和昨天的世界没什么不一样，一样的阳光，一样的高楼，一样的城市天际线。

&esp;&esp;只有他，不在正确的时间序列里。

&esp;&esp;魏清越忽然从床上跑下来，他拉开床头柜，那里，空无一物，没有纸巾，更没有纸巾包裹的指甲屑，粉红的，半月型的，可爱的指甲屑。

&esp;&esp;他不相信，把整个抽屉抽出，拿到阳光下看。

&esp;&esp;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
&esp;&esp;他丢掉抽屉，又跑到玄关，鞋柜那里，放着一双吊牌没剪，从没有过穿着痕迹的女士拖鞋，鹅黄色的拖鞋。

&esp;&esp;手表静静躺在客厅的茶几上，准确地，旁若无人地走着。

&esp;&esp;他沉默地拿起它，看了看时间。

&esp;&esp;忽然，他发疯了一样又重新跑回卧室，拉开所有的柜门。

&esp;&esp;轰然声响中，所有的衣物出现在视线里。

&esp;&esp;衣服没有按季节分类，他的大衣忘记熨烫，他的袜子没有卷叠。

&esp;&esp;魏清越的眼睛，终于慢慢变得绝望。

&esp;&esp;如果，温暖的嘴唇，柔软的长发、天鹅绒一般的身体都不是真的，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是真的。

&esp;&esp;他走近衣柜，那里有一件旧衣服。

&esp;&esp;高中时穿过的牛仔外套，不是洗的发白，而是本来就那种陈旧颜色。

&esp;&esp;手指摩挲着旧衣物，眼泪忽然滑落，他把脸埋进去，一个人站在那里良久良久。

&esp;&esp;梦境整夜窜烧，他修正了前两次的错误，往正确的道路上滑去，乘着梦境的羽翼。

&esp;&esp;一切都很完美。

&esp;&esp;越完美，越破碎。

&esp;&esp;他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，再一次和她相遇。

&esp;&esp;并且完完全全地拥有了她。

&esp;&esp;手机响起，电话里对方提醒他，黄莺时的采访安排是九点，《密码》节目组的车已经在路上，要来接他，地点在柏悦酒店15层。

&esp;&esp;因为疫情的原因，节目中间停了一段时间。

&esp;&esp;现在全国都已复工。

&esp;&esp;魏清越习惯性地问对方，今天是几号。

&esp;&esp;电话那头，似乎非常适应魏清越的问话，说：“魏总，今天是二零二零年三月二十号，春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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