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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残忍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因为顾忌到她身上的伤势，汽车开得很平稳。温嘉一言不发地坐在后座，她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，突然意识从认识陈易的那一刻起，她的人生就被加速了，所有的一切都像窗外的景色一样飞奔，那些模糊的虚影都是她曾熟悉的草木。

&esp;&esp;她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胸口，却在抬起手的瞬间意识到，那些观音佛像，那些梵音洪流都已远去。

&esp;&esp;汽车平稳地停在星光门口。今天这条街上比往常更安静，带着一种压迫感，温嘉用余光瞥见沿街站着的都是些熟面孔的保镖。

&esp;&esp;司机想帮她开门，扶她上去，被她拒绝了。

&esp;&esp;她顺着台阶走上去，门口没有门童，也没有人迎接。她从大门走进去，径直乘电梯上楼找到陈易的包间。

&esp;&esp;房门紧闭，温嘉正准备敲门，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。

&esp;&esp;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门内浓烈的烟味像是被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扑面而来，接着人流叁五成群地走出来。

&esp;&esp;一股烟味呛进她的喉咙，呼吸的节奏被打乱，她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。咳嗽声引来了出门的那些人的目光，他们纷纷侧目看她，她压抑住咳嗽声，低眉站在门后。

&esp;&esp;这波人稀稀拉拉得走完后温嘉才走进去。

&esp;&esp;她的动作很慢，陈易坐在赌桌后面，金丝框眼镜放在赌桌上，疲惫地用右手捏住眉心，低着头没有看到温嘉，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阿北先看到了她。

&esp;&esp;“嫂子。”他恭恭敬敬地喊她。

&esp;&esp;她没有看他，目光直直地看向陈易。

&esp;&esp;“黄文文、姜夕、付绍文，都是你。”她声音嘶哑，笃定里带着颤抖。

&esp;&esp;陈易这才抬起头。

&esp;&esp;他左手夹着烟，眼神中透露着疲惫，皱着眉头，本就漆黑的黑眸，此时显得更加深不见底。他对温嘉招了招手，温嘉没有动，但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害死黄文文？”

&esp;&esp;“她自己坠楼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因为你要杀她！陈易！她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，是离开你。阿北站在我身后……”她手臂一直展，直指站在站在身后的阿北，“和姜夕一样，他的枪就在我身后。黄文文不是自己坠楼的，她是被逼的！”

&esp;&esp;她的体力有些不支，语气激愤地说完这段话后不得不大口地喘气，伤口跟着呼吸的节奏疼起来，她微微弯腰，一个更顺理成章地问题出现在她的脑海中，她脱口而出：“黄文文是不是你带去月华楼的？”

&esp;&esp;陈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阿北。

&esp;&esp;阿北会意地搬了一把软椅到她身后。

&esp;&esp;“滚。”温嘉的声音打着飘，语气却带着刀子。

&esp;&esp;阿北抬头看了陈易一眼，在陈易点头后，他才退出房间，并关上了门。

&esp;&esp;陈易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，带着火红的烟灰触碰到烟灰缸里乱尸体一样的烟蒂堆，发出轻微的嘶啦声。他指尖泛白地压在上面，直到烟头的火红彻底熄灭才开口：

&esp;&esp;“你刚醒就来质问我，即使我现在说不是，你相信吗？”

&esp;&esp;他背靠在椅子上，头微微偏斜，眼尾吊起来，展露出一副越是疲惫至极越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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