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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秦缨道:“我第一次听到,便已经是半个多月前了,城外灾民来来去去,谁也不认得谁,自然难以追溯,你们公子如何打算?”
&esp;&esp;谢坚叹息:“您说的不错,眼下只能确定是城外传进来的,但源头还难找,公子打算从唱过歌谣的孩子们入手,多做摸排,前后核问。”
&esp;&esp;秦缨无奈道:“其实,童谣并不足信……”
&esp;&esp;包括那荧惑守心之说,都不必尽信,但这世道笃信此理,她也无法多言。
&esp;&esp;谢坚也苦笑道:“可不是,好端端的人,难道因为几句歌谣,因为天象变了,便会殒命不成?但公子也说,越是身处高位越是忌惮这些。”
&esp;&esp;秦缨缓缓点头,“幸而你们公子派了人去江原故乡,等消息也要月余。”
&esp;&esp;谢坚颔首,“不错,公子如今追踪童谣出处,只留了一部分人手追查江原三人的线索,两边都是不易——”
&esp;&esp;秦缨抿了抿唇,“你家公子有得烦恼了。”
&esp;&esp;谢坚眨眨眼,笑道:“也不算烦恼,我们公子没觉得这童谣多可怖,今日虽忙了些,但心情极好。”
&esp;&esp;谢坚说完瞟了白鸳一眼,见秦缨奇怪地看着自己,他也不敢多言,眼见天色不早,便告退离去,秦缨有些莫名,回清梧院的路上,忍不住呢喃,“总不至于真是有人故意来扰乱人心吧,扰乱了人心,可得什么利呢?”
&esp;&esp;白鸳想了想道:“说不定是南诏人,想让大周人心惶惶,好起兵打我们。”
&esp;&esp;秦缨心弦微紧,“不是没有这可能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岳仲崎后日才回京,翌日秦缨起身,先去京兆衙门与周显辰说明进展,待周显辰了然,又往戒毒院去,京中毒膏之祸虽可控,但染毒之人能否根除毒瘾,还需些时日验证。
&esp;&esp;到了戒毒院,一进门便见汪槐在西厢门口交代着什么,听见动静回身,立刻笑着迎上来,“县主来了,两日未见县主,还以为您不管这里了——”
&esp;&esp;秦缨笑道,“汪太医在自是叫人放心,只需隔几日过来看看进展便可。”
&esp;&esp;汪槐笑意分明,“那您今日来巧了,我又得了一新方,试了三日了,效果甚好,我们这里已有人犯瘾之时只靠忍耐便可安然渡过。”
&esp;&esp;秦缨有些惊喜,“怎来的新方?”
&esp;&esp;汪槐道:“还是从那《永泰内经》上看来的,又加以改良,便成了,在下已上报太医院,不日将医方送去那位赵将军手中,让他用于西南治毒。”
&esp;&esp;微微一顿,汪槐又道:“昨日周大人过来,说县主在寻访几位去过丰州的老太医?”
&esp;&esp;秦缨点头,“已见过吴老太医。”
&esp;&esp;汪槐瞳底微亮,“吴老太医在下认得,他擅长小儿病症,很多幼童患疑难杂症他都会治,他做太医时百姓们还找不到他,如今荣养了,反倒有许多人登门求医。”
&esp;&esp;秦缨想到前日在吴府门口遇到一对母子,于是心底微动道:“那他可帮过永宁公主治病?”
&esp;&esp;汪槐迟疑道:“应是看过的吧,吴太医声名远播,就算他辞官了,德妃娘娘应该也请过他,不过在下有次看过公主的脉案,其实在下不觉得她有病。”
&esp;&esp;秦缨心底咯噔一下,“此言怎讲?”
&esp;&esp;汪槐苦笑着轻咳了一声,“让您见笑了,其实各位主子的脉案,都是要保密的,但公主用药多年,大家都习以为常了,半年前给公主看诊的林太医未放好脉案,被在下瞧见,在下当时便说公主无病,但林太医却好似有苦难言,仍给公主开方子,那方子在下也瞟了一眼,就是些理通心窍、调理脾胃的方子。”
&esp;&esp;秦缨本就牵挂李韵之病,前几日,李琰又神叨叨几言,便更叫她放在心上,此刻汪槐一说,愈发令她生疑,“公主脾胃不好?”
&esp;&esp;汪槐道:“小孩子嘛,有时不喜吃饭,是得调理,但是药三分毒啊,永宁公主常年用药,其实在下看来不必如此的,但不知德妃娘娘怎么想的。”
&esp;&esp;秦缨秀眉半蹙,“若无病症,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忍心让孩子泡在药罐子里。”
&esp;&esp;汪槐忙道:“那或许是在下妄言了。”
&esp;&esp;秦缨缓缓摇头,忽然道:“你刚才还说理通心窍,那公主殿下,是不是有心窍或是脑袋上的毛病?”
&esp;&esp;汪槐迷惑道:“那也不像,尤其在下近日翻看了那位蒋太医的医经,看到她治疗疯症的那些医方,可以说与林太医给公主开的方子毫不相干,在下说的理通心窍,只是些疏肝益脾的补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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