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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刚进正堂,谢咏便急声道:“公子,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,那侯波他跑了——”
&esp;&esp;高兴
&esp;&esp;“小人们去睦州之时,侯波起初十分戒备,小人花了五日表明诚意,他才愿意相信小人,后来小人说一旦帮上忙,必定有重金相谢,他这才答应随我们回京。”
&esp;&esp;谢咏面色沉重道:“离开之前,他将妻儿送回了娘家,出发后也无异常,但一直在打探是何人在问旧事,小人未暴露公子,一直说是当年的船老板家人阴差阳错之下知道了他还活着,想弄清楚原委,后几日他便未再多问。半途遇见大雪,几日的路程硬是让我们走了十日,眼看着还有两天便到京城了,他却不见了。”
&esp;&esp;谢咏自责道:“当时住在镇子上的客栈里,他睡下时还好好的,程,陆伯伯不必一直守在此,留下人看着便可——”
&esp;&esp;说着话,二人进了院门,这是一处简陋的四合杂院,本是城防军所有,如今被挪用出来收治病患,陆守仁几人正在上房门口说话,见秦缨来了,与府尹周显辰一同上来见礼,秦缨道免礼,又与裴正清问候。
&esp;&esp;临川侯府与平昌侯府交集不多,但因这位裴侯爷官声甚好,再加上前日三皇子相助之谊,秦缨便做小辈之姿,对他也十分尊敬。
&esp;&esp;裴正清上下打量秦缨片刻,叹道:“真没想到这一场祸事,是被县主发现的,往日只知县主探案厉害,却未想此事上也这般明察秋毫。”
&esp;&esp;秦缨怕被刨根问底,囫囵应两句,又看向那面生的年轻人,陆守仁便道:“这是太医院新来的汪太医,汪槐。”
&esp;&esp;汪槐上前行礼,待直起身,眼底亦带着些许好奇。
&esp;&esp;秦缨便道:“柔嘉了解的也很多,还问过杜世子兄弟的脉象,你们可曾看过毒膏了?”
&esp;&esp;陆守仁肃然道:“看过,我与汪太医仔细分辨,发觉这毒膏的确夹杂了许多花药草药,但其中成毒者,其原料应是一种花儿果实中采出的浆液。”
&esp;&esp;秦缨眼底一亮,“您认出来了?是何花?”
&esp;&esp;陆守仁道:“应是一种名叫米囊子的野花,前朝有大夫在西南边陲发现,后来又发觉这野花果实的汁液,倘若善加利用,可做麻沸散之用,但炼制与入药之法皆在后来失传,只在几本前朝医官的记载上有只言片语,也并未提过成瘾之说。”
&esp;&esp;秦缨看向陆柔嘉,陆柔嘉道:“并且父亲还有一念——”
&esp;&esp;她话说一半,秦缨又看向陆守仁,陆守仁则与裴正清对视了一眼,裴正清道:“无妨,直说便是——”
&esp;&esp;陆守仁这才道:“此花生于西南深山之中,十分羸弱,有冒险入深林采摘者,也采不了多少,何以会出现这样多毒膏?我怀疑这毒膏原料并非来自我朝本土。”
&esp;&esp;陆守仁点到即止,秦缨沉声问:“南诏?”
&esp;&esp;见她一点就透,裴正清笑道:“县主果然机敏,我们也是如此做想。”
&esp;&esp;周显辰也道:“这东西来源古怪,谢大人昨日也说要派钦察详查,如今我们清缴了京城的毒膏,也算对这毒物有数,届时再派人南下,便更有把握些,若原料真是来自南诏,那这说不定是南诏人的阴谋。”
&esp;&esp;秦缨秀眉紧拧,周显辰又扫视一圈院子,“这会儿地方算收拾出来了,就等待会儿,谢大人和三法司那边能不能送几个人来,有病患两位太医才好对症下药。”
&esp;&esp;秦缨看了眼天色,“定会有的,毒瘾极深之人,身边亲人也会恐惧厌弃。”
&esp;&esp;仿佛是在印证秦缨所言,只两炷香的时辰之后,谢咏忽然出现在了院门之外,他带着一队武侯,押着个犯瘾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。
&esp;&esp;见是他带队,秦缨一讶,“谢咏?”
&esp;&esp;谢咏拱手行礼,先看着身后男子道:“此人是今早搜查西市一家青楼碰见的,他偷盗家中钱银躲在楼内吸食毒膏,家里人已与他断了亲缘,他如今欠着楼内几十两银子,也无人管他,公子便让小人将他送来此处——”
&esp;&esp;陆守仁道:“来得正好,快,送入厢房。”
&esp;&esp;谢咏挥了挥手,武侯立刻押着男子入厢房问诊,陆守仁与汪槐几人跟过去,陆柔嘉也去帮忙,这时,秦缨才问谢咏,“你回京了,差事可顺利?”
&esp;&esp;对着秦缨,谢咏也没甚好隐瞒,只摇头低声道:“小人差事没办好,那人证在距离京城两百离地时偷偷跑脱了,许是害怕得罪当年买他身份之人。”
&esp;&esp;秦缨眸色微暗,“怎会跑脱?”
&esp;&esp;谢咏低低将当日情形道来,秦缨又问:“那你家公子怎么说?”
&esp;&esp;谢咏自责道:“公子没怪罪小人,说先把眼前禁毒膏的差事办了,再等去追的人的消息,若能找到人最好,若找不到,那便另想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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