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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武独。”谢宥说，“先前多有得罪，不周到之处，望你多包涵。”

&esp;&esp;说毕谢宥一抱拳，武独倒是十分意外，端详他，片刻后说：“罢了，看在你面子上，就饶了这些小孩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所做之事，赢得了我的尊敬。”谢宥认真道，“此间事一旦放下，必与你切磋切磋。”

&esp;&esp;“随时放马过来。”武独答道。

&esp;&esp;段岭朝谢宥点头，彼此已交换完信息，谢宥还想再留他一会儿，段岭却恐怕待得时间太久，令牧旷达起疑。反正来日方长，也不急在这一时，便与他道别回去。

&esp;&esp;“说的什么？”武独低声问。

&esp;&esp;“按着交代都说了。”段岭答道，“他认得我娘。”

&esp;&esp;武独随口道：“个个都一般地悔不当初，却从来没人去找你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不一样。”段岭说，“谢宥又不是我爹，终究不好插手段家的事，而且他也是直到我爹回西川时，才知道有我这人。”

&esp;&esp;谢宥当年想必是喜欢自己母亲的，那种感情压抑得很深，段岭却察觉到了。正因喜欢，所以闭口不谈，彼此都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一些往事。但从父亲与谢宥说过的话里，他还是能拼凑出个大概——母亲是个刚强而又温柔的女孩。

&esp;&esp;这点从她当年力劝父亲，救下郎俊侠性命就可看出来。她更不希望无谓的杀戮，希望中原百姓过上好日子。

&esp;&esp;往事就像一个轮回，圈进了太多的人，李渐鸿、李衍秋、牧旷达、谢宥、段小婉、郎俊侠……诸多恩恩怨怨，也终于到了揭晓的时候。

&esp;&esp;“满目山河空念远，落花风雨又伤春，不如怜惜眼前人。”武独说。

&esp;&esp;“怎么突然说这个？”段岭笑了起来，抱着武独，靠在他的肩上。

&esp;&esp;“当年师娘抄过这首词。”武独答道，“写了封笺，搁在师父案几上，只是他没空看，忙着他的炼丹长生，要么就是国家大业。”

&esp;&esp;马车经过天下第一摊，段岭很想回去见见李衍秋，却终于忍住。武独说：“下去吃碗面吧，也好久不曾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段岭怕被牧旷达察觉，但吃碗面，什么都不说总是可以的吧。

&esp;&esp;“好吧。”段岭最后道，“我想吃馄饨了。”

&esp;&esp;武独带着段岭，进去时见段梓风恰好在柜台擦台，刚过完午时，上下不接，天下第一摊里难得地没几个人。

&esp;&esp;“二楼有位吗？”段岭问。

&esp;&esp;段梓风忙指楼上示意请，又用竹筒叩后厨的门，武独便吩咐做一碗馄饨一碗面送上来，与段岭到楼上对坐。

&esp;&esp;段岭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来那天，武独满脸通红、手忙脚乱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。当时不察，现在想起，那段时间里，武独的情意简直溢于言表。

&esp;&esp;他的脚隔着案几，碰了碰武独，武独便茫然道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秋风吹来，江州春天桃花，秋天枫叶，一片火红色。

&esp;&esp;“没什么。”段岭又笑了起来，说，“想起前年冬天，你带我来的时候了。”

&esp;&esp;武独说：“你有时也真蠢。”

&esp;&esp;段岭说：“哪里蠢了，我那时当真不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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