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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世子替可汗在外征战。”那使者说，“是可汗至为器重的孙儿，目前未有说亲。”

&esp;&esp;郎俊侠先朝李衍秋与蔡闫行礼，坐到一旁，接过笔墨开始写信。蔡闫便随口说了几句寒暄之语，郎俊侠记下，无非是当年名堂之事，双方先是叙旧，再话锋一转，聊到两国平邦友好之事。

&esp;&esp;段岭在花丛后听着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他看不见使者的表情，却知道拔都已察知蔡闫冒充自己一事，只不知是如何猜到的。不片刻，使者又拣了些名堂的事来说，转达拔都的话，聊到名堂的夫子、赫连博等人，话里有话，蔡闫倒是都答上了，毫无破绽。

&esp;&esp;“敝世子还问，不知殿下见着宗真不曾。”使者又问。

&esp;&esp;“险些被他带去上京当伴读。”蔡闫笑答道，又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命运弄人，当年若真的去了，也许爹还在，大家都好好的。”

&esp;&esp;那句话一出口，众人却都静了。

&esp;&esp;“陛下？”牧锦之轻轻地说。

&esp;&esp;“荣儿。”李衍秋说，“不要再把此事压在心里，说过多少次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蔡闫只得答道。

&esp;&esp;段岭在花丛后安静地听着，心中一时百感交集，抬眼时，隔着花丛的间隙与武独对视，见武独正看着自己，目光中充满温柔。

&esp;&esp;使者又说：“世子还想问一句，殿下是中意他些，还是中意耶律宗真些。”

&esp;&esp;众人更是哭笑不得，都觉这话问得十分好笑，蔡闫便朝李衍秋说：“元人俱是这般有话直说。”

&esp;&esp;“看来耶律宗真与布儿赤金，时常为你争风吃醋。”李衍秋打趣道，“人缘倒是很好。”

&esp;&esp;蔡闫忙道不敢，朝那使者答道：“自然是与你家世子亲近些。”

&esp;&esp;牧旷达脸色一变，咳了声，蔡闫只当听不到，又朝使者说：“你们的传国之剑，是真不知道下落，来日若能找到，必定是要奉还的。乌洛侯穆，将这句也一并写进信中去。”

&esp;&esp;郎俊侠写完信，交给蔡闫，蔡闫接过侍从递来的印鉴，在落款处盖了印，使者欣然道：“虽非殿下亲笔，却也可回去交差了。”

&esp;&esp;蔡闫又问：“布儿赤金还有什么话，想与我说？”

&esp;&esp;使者沉吟片刻，四处看看，仿佛想说什么，那一刻段岭总觉得使者还有安排，孰料李衍秋却说：“天寒昼短，你早点回宫去，入夜过来一趟，与你说说话。”

&esp;&esp;蔡闫忙应声，李衍秋便径自起身，诸人恭送，蔡闫送走了李衍秋与牧锦之，只站着不落座，朝使者瞥了一眼，身后一名随从上前，正是新来的冯，朝使者说：“还有话？没话殿下也走了。”

&esp;&esp;李衍秋一走，使者像是被打乱了计划，蔡闫说：“还有事，你与牧相说，与几位大人说，也是一样的。”

&esp;&esp;使者看了眼下头的刺客们，说：“敝世子还想与殿下再玩一次摔角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蔡闫的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耐烦，突然又心中生疑，生怕中了什么计，先扫一眼元人侍从，怀疑拔都乔装改扮地跟来了—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
&esp;&esp;蔡闫疑神疑鬼，仍在打量元人使者的随从，说：“他又没有来，怎么个摔法？”同时做好了拔都突然现身的准备。

&esp;&esp;幸而使者笑着答道：“这么说来？殿下是答应了？”

&esp;&esp;段岭心想蔡闫你这白痴，布儿赤金不露面都能这么整你，真不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，究竟是祸是福。

&esp;&esp;蔡闫心头一片混乱，感觉说什么都容易被揪住把柄，幸而牧旷达笑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便派出各自麾下儿郎，代替太子与贵国世子，好好打一场？尽了兴，大家也好各自回去，不必天寒地冻地在这儿罚站，人老了，不比你们年轻人在北方长大。”

&esp;&esp;使者说：“正有此意，敝国第一勇士阿木古替世子出战，只不知陈国是哪一位勇士？”

&esp;&esp;众人都不说话，开什么玩笑，要与一个莽汉摔角耍猴戏？简直是侮辱。

&esp;&esp;段岭知道接下来使者定要说什么“偌大一个陈国，竟然没一个人敢与我们的勇士摔角么”之类的话，拔都那脑袋里想的东西，他简直熟得不能再熟。

&esp;&esp;“哪一位勇士？”蔡闫待在这儿只觉心慌烦躁，只恨不得快点打完了回去，时间越长，便越容易露出马脚。

&esp;&esp;“昌流君。”牧旷达开口道，昌流君正要应声，武独却上前一步，说：“便由我替太子殿下，与贵国勇士切磋切磋功夫。”

&esp;&esp;段岭的心猛然提了起来，牧磬哭笑不得，一脸“他怎么这么喜欢出风头”的表情，看着段岭，段岭却知道武独口中所言的“太子殿下”，实则指他，而非指蔡闫，今天这场庆生的拜谒，在武独的眼里，真正的主角，应当是站在花丛后，一直没有现身的段岭。

&esp;&esp;“武独伤势未愈。”郑彦懒懒道，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劳烦两位。”郎俊侠朝蔡闫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这样吧。”蔡闫心中转了一轮念头，说，“武卿的伤还未好，不如就……”

&esp;&esp;武独却不理会众人，抽出腰畔烈光剑，一声剑出鞘声响，众人刹那静了。

&esp;&esp;牧旷达惊道：“武独！”

&esp;&esp;对方武士见武独挑衅，瞬时脸色都为之一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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