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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你可能，死了。”赫连博说，“拔都说，他给你家写信，你，死活不明，有危险，一定要找到你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，否则，踏平南陈。”

&esp;&esp;段岭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疯了。”赫连博对拔都的表现完全无法理解，“关南陈什么事？自己族人，要打上京，还好，你活着。还好！”

&esp;&esp;赫连博眼眶发红，用力拍了下段岭的肩膀。

&esp;&esp;段岭这才知道，拔都居然给他的“家”也就是朝廷写了信！然而他再追问下去，赫连博却也摇头，不知道了。据此，段岭猜测，拔都一定也朝赫连博隐瞒了自己的身世。

&esp;&esp;赫连博只知道拔都留有段岭的联系方式，并写信过去，却没得到应有的回音，段岭又从这有限的信息里，拼凑起了许多碎片——上京沦陷后，拔都听说南陈太子登基，便托人送来或是密信，或是代表他爹的信函道贺。

&esp;&esp;但他们对彼此都熟得不能再熟了！

&esp;&esp;哪怕回信由文官誊写一次，字里行间，也全然不是段岭的行文！

&esp;&esp;只要拔都仔细盘问见了太子的使者，就会起疑。

&esp;&esp;拔都太聪明了！

&esp;&esp;可是又有什么用呢？难道让拔都来作证吗？

&esp;&esp;段岭眉头深锁，在房里踱了几步，无意中看赫连博时，发现赫连博仿佛和当年那个天天与自己摔跤的少年不太一样了。

&esp;&esp;赫连博浓眉大眼，有股英气，敞着一侧肩膀，端坐着时有种帝王风范，却十分亲和。

&esp;&esp;“你，瘦了。”赫连博说，“受苦吗？”

&esp;&esp;两人对视，沉默良久，段岭微微一笑。

&esp;&esp;“受了不少苦。”段岭笑道，“但能活下来，还是值得的。”

&esp;&esp;交易

&esp;&esp;深夜。

&esp;&esp;武独一身黑衣，潜入边令白的书房，戴上蚕丝手套，在满是灰尘的案牍架上翻检，以免留下指印。

&esp;&esp;案牍上搁着不少信封，上以数字注明编号，武独挨张看过去，沉吟片刻，放弃了卷架，在房中巡视一圈，继而转身，于边令白的矮榻上坐下，手肘搁在膝上，抵着侧脸，打量房内的书画。

&esp;&esp;他的目光扫过墙上字画、架上陈列、地面青砖，桌上摆设，每一寸位置都没有放过。

&esp;&esp;费宏德躺在床上，轻轻地咳了几声。

&esp;&esp;房门无风自开，无声无息的脚步踏了进来。

&esp;&esp;“起初我并不确定。”费宏德的声音有点沙，说，“直到你来杀我，我才肯定了。”

&esp;&esp;一把剑倒映着清冷的月光，全身黑衣的刺客走进房中

&esp;&esp;“你实在不该这么做。”费宏德又说，“欲盖弥彰，太子是从哪里找回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一名见过李渐鸿的少年，那孩子的同窗。”

&esp;&esp;刺客解开面罩，现出白皙英俊的容貌，眉眼间锋芒毕露，温润如玉，正是一路从西川追到此处的郎俊侠。

&esp;&esp;“你该杀了他。”费宏德说，“容我斗胆猜一猜，你是不是已经杀过那孩子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下不了手。”郎俊侠答道，“他是我带出来的，不过我确实差点杀了他。”

&esp;&esp;费宏德说：“你总是先动手杀人，及至发现杀不掉了，才开始谈条件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师父教的。”郎俊侠答道，“能杀人的时候，不必谈什么条件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被你杀过一次的人。”费宏德缓缓坐起，披了一件外袍，注视郎俊侠，说，“又怎么会与你谈条件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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