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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卫霆祎见了,摸了摸鼻子皱眉道:“好个呆蠢的丫头!”
&esp;&esp;而屋子里,雯烟与阮氏听到了动静,听到老爷来了,雯烟面上一喜,阮氏却紧张得无以复加,几乎是蹦地一下,直接从椅子弹了起来,因动作大,筷子都落了地,只用力的捏紧了衣角,又忙去拉雯烟,挽着雯烟的胳膊,急急直团团转乱道:“老爷……老爷怎么来了!”
&esp;&esp;雯烟忙将筷子拾起,又替阮氏理了理衣裳跟头饰,笑着安抚道:“老爷能来,说明心里还有姨娘,姨娘莫要忧心,一会儿与老爷好生说会子话。”
&esp;&esp;阮氏拉着雯烟的衣袖,咬着唇道:“你……你一会人就在屋子里,别……别走……”
&esp;&esp;似乎有些惶恐及紧张。
&esp;&esp;雯烟笑着道:“老爷赶在这个点来,定是未曾用过膳的,奴婢得赶紧通知厨房,备了酒菜送过来,定不能怠慢了老爷去。”说罢,只冲阮氏投了个安抚的眼神。
&esp;&esp;阮氏一听,好似是这个理,只纠结踟蹰了良久,始终不肯放雯烟走,正僵持间,只听到一道慵懒好听的声音从屋子外头传来,漫不经心道:“正用着饭呢?”
&esp;&esp;下一瞬,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外跨了进来,对方一身雪白狐裘加身,如绸缎般的长发高高束起,他相貌俊美非凡,此刻,立在门口驻足,脸上似乎挂着慵懒的淡笑,在淡黄色忽明忽暗的烛光下,衬托得整个人气质优雅,风流魅惑。
&esp;&esp;阮氏心里一紧,忙远远的朝着卫霆祎行礼道:“贱妾见……见过老爷。”
&esp;&esp;双手用力的攥紧了,压根不敢抬头。
&esp;&esp;卫霆祎握着折扇立在门口没有动,只立在原地远远地打量着阮氏。
&esp;&esp;屋子里光线有些黯淡,他虽瞧不清阮氏的面相,却见阮氏身形瘦弱纤细,穿了一袭玉色褙子,外套了一件碎花细袄儿,浑身素雅简朴得可以,头上手腕上无一丝装饰之物,就跟乡下的寻常妇人似的,仅在头上简简单单的绾了个妇人鬓,头发都有些松散了,还有一缕垂落了下来,落在胸前,在烛光的映衬下,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&esp;&esp;大抵是往日里见惯了大红大绿,庸脂俗粉,此番,见那阮氏打从乡下庄子上回来,浑身上下带着那么些许乡村味道,卫霆祎口味素来奇特,荤素不忌,心里忽而涌上那么一丝恶趣味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这般想着,五老爷便踏着步子进了屋。
&esp;&esp;这秋水筑五老爷好久不曾来过了,东厢房这边其实倒还好,有那么一阵也常来,西厢房那边才真叫去得少。
&esp;&esp;还是阮氏刚入府那一阵,那个时候五老爷觉得阮氏生得花容月貌,尤其是大掌一探上去,那光滑如羊脂玉般的上好肌肤真真令他爱不释手,可是,再好看的人,再娇嫩的肌肤,跟条死鱼似的,日子久了终归会生了厌,阮氏此人太无情趣了,无论是榻上还是榻下,闷不吭声、唯唯诺诺的。
&esp;&esp;卫霆祎打从十三岁起便开始流连花丛,寻常的些个姿色及手段是极难入他的眼的,除了外头那些勾栏女子外,府里的这些,还是媚儿惯有些手段,会伺候人,叫他大爱,从不生厌。
&esp;&esp;不过,大鱼大肉吃惯了,终归有些腻歪。
&esp;&esp;卫霆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起屋子里的景致,及屋子里的人。
&esp;&esp;竟然还是记忆中的模样,整整五六年了,整个东厢房竟然未曾变过样。
&esp;&esp;依稀记得阮氏刚入府时,屋子里头的摆设也是这样的,里头简简单单的,无甚装饰之物,不过,阮氏爱花,每每屋子里的窗桌上,几子上皆摆满了刚摘的鲜花,处处透着小淡小雅,如今,目光四下扫过,果然只见在临窗边的那张案桌上摆了一个八宝瓶,上头插了三两枝待开未开的腊梅,屋子里浸染着淡淡的梅花香,一室幽香。
&esp;&esp;时光仿佛停止了,又好似回到多年以前似的,卫霆祎隐隐有这般错觉。
&esp;&esp;除了这些景致,还有眼前的那人。
&esp;&esp;纳房都这么多年了,孩子都这般大了,竟然还跟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似的,卫霆祎抬眼定定的瞅着阮氏,只见她双手交握于腹前,手指头紧紧的绞在一起,指骨都发白了,整个人低着头,不敢抬眼,紧张得厉害,一如当年初入府时的模样。
&esp;&esp;卫霆祎不由恍惚了一阵。
&esp;&esp;正愣神间,只见对面之人一脸局促的踱步到旁边的案桌上,慌慌张张的倒了杯茶端了来,只一步一步,缓缓挪到了他的跟前,恭恭敬敬道:“老……老爷请用茶!”
&esp;&esp;细细听着,声音还带着一丝抖音。
&esp;&esp;他有这般可怕么?
&esp;&esp;想了想,或许是上次他发了雷霆大怒,怕是吓着她了吧,其实阮氏这人虽颇为无趣,但胜在为人本分老实,不像旁的女子那般聒噪烦人,他性子向来温和,印象中,发过最大的怒气偏生是发在了她的身上,倒是歪打正着。
&esp;&esp;这般想着,卫霆祎接了杯子吃了一口茶,便指着一旁的椅子冲她温和道:“你坐,坐这儿。”
&esp;&esp;阮氏受宠若惊的坐下了,倒是温温顺顺的。
&esp;&esp;阮氏坐下后,卫霆祎漫不经心的吃着茶,也不说话,目光一直在阮氏身上细细端详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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