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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你是说——?”
&esp;&esp;“他们看上去是一对深爱彼此的夫妇,没有争吵,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。他们看上去没有比去伦敦看病或是需要动手术更严重的病,没有癌症、白血病或类似疾病的迹象。他们没有无法面对未来的理由。但是到现在为止,我们得到的信息都是关于能发生什么而不是会发生什么的。如果当时还有别的了解情况的人在房子里,比如我的那位警察朋友,他会说那些人讲的事都符合事实。但出于某种原因,将军夫妇就是不想继续活下去了,为什么呢?”
&esp;&esp;“我认识一对夫妇,”奥利弗夫人说,“在二战期间,他们以为德国人将要入侵英格兰。于是他们决定,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了,他们就一起自杀。我对他们说,这种想法太愚蠢了。但他们告诉我,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活得下去。这种想法看起来还是很愚蠢。人得有足够的勇气支撑着你应对任何事。我是说,你的死对别人也没什么好处。我很好奇——”
&esp;&esp;“是的,您好奇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我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,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夫妇的死会不会使某些人获益?”
&esp;&esp;“您是指有人会因为他们的死而继承财产?”
&esp;&esp;“是的。也可能不是那么明显的收益。也许某些人会有机会生活得更好一些。将军夫妇的生活中可能有些事情永远都不想让他们的两个孩子知道。”
&esp;&esp;波洛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您的问题在于,您总在想可能发生的事。您有很多想法,全是关于可能发生的情况,但它们并不是真的会发生的事。为什么?为什么将军夫妇非要去死?他们无病无痛,也没有常人能看见的不幸。那么究竟为什么,在一个美丽的傍晚,当他们带着狗去悬崖边散步时……”
&esp;&esp;“这跟那条狗有什么关系?”奥利弗夫人问。
&esp;&esp;“嗯,我想了一阵子。他们是带着那条狗去散步的,还是那条狗跟着他们去的?那条狗怎么也被牵扯进来了?”
&esp;&esp;“我想就像那些假发一样,”奥利弗夫人说,“只是另一件无法解释也讲不通的事。我的一位‘大象’说那条狗对雷文斯克罗夫特夫人很忠诚,但另一位却说它咬伤过夫人。”
&esp;&esp;“人总是会回忆起相同的事情。”波洛又叹了一口气说,“人总想了解更多,总想更深入地了解别人。但你怎么可能跨过时间的鸿沟去了解一个人呢?”
&esp;&esp;“你就这么做过一两次,不是吗?”奥利弗夫人说道,“就是那件油漆匠被枪杀或毒杀的案件。那是在海边一个防御工事之类的地方吧。尽管一个当事人都不认识,你还是找出了凶手。”
&esp;&esp;“没错。我确实一个当事人也不认识,但我从在那儿的其他人那里了解了他们的情况。”
&esp;&esp;“嗯,这正是我努力在做的。”奥利弗夫人说,“只是我没法离真相再近一步。我接触不到任何一个知情人,或是被牵涉其中的人。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弃了?”
&esp;&esp;“我想放弃是很明智的。”波洛说,“但总有某个时刻,人们并不想明智。他们想要了解更多。我现在对那对和蔼可亲的将军夫妇很感兴趣。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吧?我想他们一定很可爱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个儿子我不太了解。”奥利弗夫人说,“我没见过他。你想见我的教女吗?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让她来见你。”
&esp;&esp;“是的,我愿意见见她。也许她不愿意来这儿见我,但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见面。我想这一定会很有意思。我还想见另一个人。”
&esp;&esp;“噢!是谁呢?”
&esp;&esp;“文学午宴上的那个女人,您那位专横无理的朋友。”
&esp;&esp;“她才不是我的朋友呢。”奥利弗夫人说,“她只是过来跟我说了几句话,仅此而已。”
&esp;&esp;“您还能重新联系上她吗?”
&esp;&esp;“当然了,那很容易。我想她可能会高兴得跳起来呢。”
&esp;&esp;“我想见见她。我想了解为什么她想知道那些事。”
&esp;&esp;“好的,我想跟她见面也许会有用。总之——”奥利弗夫人叹了口气说道:“我应该高兴,终于能从追寻大象的工作上停下休息一阵了。保姆——你知道,就是那个我提到过的老保姆——她提到了大象,还说大象从不忘事。这句傻兮兮的话已经开始萦绕在我脑海里了。好了,你得去找更多大象了,轮到你了。”
&esp;&esp;“那您呢?”
&esp;&esp;“也许我会去找找天鹅吧。”
&esp;&esp;“老天啊(原文为法语,ondieu——译者注),怎么又扯上天鹅了?”
&esp;&esp;“那只是老保姆让我回忆起的一些事。小时候我常常跟两个小男孩一起玩儿,他们一个叫我大象小姐,另一个叫我天鹅小姐。当我是天鹅小姐时,我会假装在地板上游来游去。当我是大象小姐时,他们会骑在我的背上。在这件案子中,并没有什么天鹅。”
&esp;&esp;“幸好如此。”波洛说,“大象已经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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