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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屋里寒冷、黑暗、阴险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，等待着她……

&esp;&esp;她穿过大厅，打开了通往厨房的门。

&esp;&esp;里面有股霉味。她推开窗户，让它大开着通风。

&esp;&esp;她放下买来的东西——黄油、面包、牛奶。心想：我真笨！应该买咖啡。

&esp;&esp;她把架子上的罐子逐一找了一遍。有一个罐子里还有些茶叶，但没有咖啡。

&esp;&esp;她想，算了，没关系。

&esp;&esp;她拆开两罐鱼糜的包装。

&esp;&esp;她站在那儿盯着鱼糜看了一会儿。然后她离开了厨房上楼去了。她直接去了韦尔曼夫人的房间。她从大衣柜开始整理，打开抽屉，把衣服一一分类、折叠。

&esp;&esp;3

&esp;&esp;在门房小屋里，玛丽·杰拉德沮丧地看着自己周围。不知怎么，她没想到屋子里是这样混乱。

&esp;&esp;往事淹没了她。母亲给她做娃娃的衣服。父亲总是骂骂咧咧。不喜欢她。是的，不喜欢她……

&esp;&esp;突然，她对霍普金斯护士说：

&esp;&esp;“爸爸什么也没说吗……临终前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？”

&esp;&esp;“老天，没有！”霍普金斯护士快活地说。“他去世前一个多小时就陷入昏迷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觉得，也许我那时应该回来照顾他，”玛丽慢慢地说，“毕竟，他是我的父亲。”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有些尴尬地说：

&esp;&esp;“听我说，玛丽，他是不是你的父亲并不要紧。据我所见，如今的孩子不怎么在乎父母，父母也不怎么关心孩子。无论如何，生活还要继续……这就是我们的使命……有时候活着并不容易！”

&esp;&esp;“我认为你说得没错，”玛丽慢慢地说，“但有时我觉得我们父女关系不好都是我的错。”

&esp;&esp;“胡说！”霍普金斯护士坚定地说。

&esp;&esp;这个词像个炸弹爆开，使得女孩有些不安。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把话题转到更加务实的事情上。

&esp;&esp;“你打算怎么处理家具？卖掉，还是留着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。你觉得呢？”玛丽迟疑地说。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把家具打量了一遍，说：

&esp;&esp;“其中有些还相当不错而且结实。你将来在伦敦有了自己的小公寓时可以用得上。”

&esp;&esp;她们列了一张清单，决定哪些留着、哪些丢掉。

&esp;&esp;玛丽说：

&esp;&esp;“那位律师人很亲切——我是指塞登先生。他预支了一些钱给我，让我可以支付学费和其他东西。他说，所有的钱转给我要一个月左右。”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说：“你喜欢你的工作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想，我非常喜欢它。一开始相当辛苦，我每天回家都觉得累死了。”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深有同感地说：“我在圣路加医院实习时，也觉得自己要死了。我以为自己不可能坚持三年，但我挺过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们整理好了老人的衣服。现在她们开始清理一个装满了纸张的铁盒。

&esp;&esp;玛丽说：“我想我们要仔细看一下这些东西。”

&esp;&esp;她们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坐下。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一边看着手头的纸一边抱怨。

&esp;&esp;“人们怎么这么爱收集垃圾！剪报！还有旧信。各种各样的东西！”

&esp;&esp;玛丽展开一个文件说：“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书。1919年，在圣奥尔本斯。”

&esp;&esp;霍普金斯护士说：“婚书，以前是这么叫的。村子里很多人还在用这个词呢。”

&esp;&esp;玛丽哑声说：“可是，护士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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