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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玛丽夫人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这个嘛——”玛丽夫人略有迟疑，“他们不是很合得来。巴宾顿一家很同情奥利弗，他也曾经常常在假期去牧师家里和巴宾顿家的儿子们玩。不过，他应该跟那些孩子相处得不是很好。奥利弗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孩子。他常常炫耀自己拥有的财富，自己带回学校的糖果点心，还有他在伦敦的有趣经历。男孩们总是容忍不了这种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是的。不过后来呢，他长大以后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“他和牧师家的人应该不常见面。实际上，有一天在我家的时候，奥利弗曾经对巴宾顿先生非常无礼。那大约是两年前。”

&esp;&esp;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奥利弗粗鲁地攻击了基督教，巴宾顿先生则对他耐着性子，克制有礼。但是，这似乎令奥利弗更加恼怒。他说：‘你们这些信教的人都瞧不起我们，因为我父母没有结婚。你们应该叫我罪恶之子吧。有的人能够勇敢面对身上的罪孽，不在乎那群伪君子和牧师说什么。我很钦佩这种人。’巴宾顿先生没有答话，但是奥利弗继续说：‘你不肯回应我。正是教会主义和盲目信仰把这个世界搅得一团糟。我希望清除世上所有的教堂。’巴宾顿先生微笑着说：‘还有所有神职人员，是吗？’我想他的笑激怒了奥利弗，让他感觉对方没拿自己当回事。他说：‘我痛恨教会的一切主张。装模作样，保守求稳，虚伪矫饰。要我说，该把这个假仁假义的群体打倒！’巴宾顿先生笑了，他微笑起来亲切温和。他说：‘我亲爱的孩子，如果你要扫除所有已建或在建的教堂，那你还是得跟上帝算账。’”

&esp;&esp;“小曼德斯怎么回应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似乎吃了一惊，接着重燃怒火，又回到他那副冷嘲热讽的老样子。”

&esp;&esp;“他说：‘我说的话可能有所冒犯，神父，而且你们这代人都难以接受。’”

&esp;&esp;“你不喜欢小曼德斯吧，玛丽夫人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很同情他。”玛丽夫人辩称。

&esp;&esp;“但你不希望蛋蛋嫁给他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不希望。”

&esp;&esp;“到底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，因为他不善良宽和……而且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“而且，他身上有种感觉，我说不太清。有种冷漠……”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，说：

&esp;&esp;“巴塞洛缪·斯特里兰奇爵士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？他提起过曼德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记得他说过，他觉得小曼德斯是个很值得琢磨的人。曼德斯让他想起自己当时正在护理院治疗的一个病人。我说，奥利弗看起来非常强壮健康，接着他说，‘是啊，他身体不错，但他正在堕落的边缘。’”

&esp;&esp;她顿了顿，接着说：

&esp;&esp;“巴塞洛缪爵士是个非常聪慧的神经科专家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他的同行对他的评价很高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很喜欢他。”玛丽夫人说。

&esp;&esp;“关于巴宾顿的死，他跟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从没提起过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想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虽然你很难讲，因为你对他不算特别了解，但是在你看来，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当时他看起来兴致不错，甚至被什么引得很高兴，但高兴的由头只有他自己知道。那天晚饭期间他告诉我，他将给我一个惊喜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他真这样说？”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在回家的路上，仔细琢磨了那句话。

&esp;&esp;巴塞洛缪爵士想要给客人们什么惊喜？

&esp;&esp;这个惊喜揭开的时候，会像他表现出的那样令人开心吗？

&esp;&esp;还是说，他欢快的样子只是烟幕弹，是为了掩护他暗地里坚持不懈的目标？有人知道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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