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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潜艇图纸失窃案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得了吧，是人就有想象力。我们都有那种亢奋的时候，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东西，其实根本就没看见。我一生都在海上，新手海员经常误以为看见了什么，我总得提点他们一下。我那时也在看着露台，如果真有什么人影，我也会看见的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得非常斩钉截铁。波洛起身走向落地窗。

&esp;&esp;“我可以出去看看吗？”他问，“我们得确定一下当时的情况。”

&esp;&esp;波洛上了露台，我们都跟着他走出去。他从衣袋里拿出手电筒，在露台周边的草地上照来照去。

&esp;&esp;“他是从哪儿穿过露台的，大人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“差不多就在窗户对面。”

&esp;&esp;波洛用手电筒检查着地面，走到露台尽头再折返回来。最后他关上手电筒，直起身来。

&esp;&esp;“哈里爵士是对的——您看错了，大人，”他轻声说，“今天傍晚雨下得很大，如果有人穿过草地的话很难不留下脚印。可是草地上没有脚印，没有任何印迹。”

&esp;&esp;他扫视着大家的表情。阿洛韦勋爵显得有些迷惑，也不太信服，海军上将则得意扬扬地表示满意。

&esp;&esp;“我怎么会搞错呢，”他趾高气扬地说，“就凭我这双火眼金睛。”

&esp;&esp;他这种直言不讳的老海员风格，让我忍俊不禁。

&esp;&esp;“这样的话，作案的很可能就是屋里的人了，”波洛波澜不惊地说，“我们都进来吧。嗯，大人，菲茨罗伊先生在同楼梯上的女仆说话时，会不会有人趁机从厅里进入书房呢？”

&esp;&esp;阿洛韦勋爵摇摇头。

&esp;&esp;“不可能——那样他必须经过菲茨罗伊身边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，对菲茨罗伊先生本人——您绝对信任吗？”

&esp;&esp;阿洛韦勋爵胀红了脸，“绝对信任，波洛先生。我敢打保票，我的秘书没问题，他绝不会与图纸被盗有关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也不可能，那也不可能，”波洛心平气和地说，“那么是图纸自己装上了一对小翅膀翩然而去——像这样！”他噘起嘴唇模仿天使，模样极其滑稽。

&esp;&esp;“那是无稽之谈，”阿洛韦勋爵不耐烦地说，“但波洛先生，请你丝毫也不要怀疑菲茨罗伊先生，想都不要想。你想啊——他要是打算搞到图纸，只消描摹下来就是，这样多简单，何必冒难犯险去偷，岂不多此一举。”

&esp;&esp;“确实如此，大人，”波洛表示同意，“你说得合情合理——可以看出你头脑很清楚，推论很有逻辑。英国人有了你真是幸运。”

&esp;&esp;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阿洛韦勋爵不知说什么好。波洛又把话题拉回到案情。

&esp;&esp;“你们晚上一直坐在哪个房间？”

&esp;&esp;“客厅，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那房间也有个窗户通到露台，我记得您说过您是从那里出去的。有没有可能在菲茨罗伊先生离开房间时，有人从客厅窗户出来，进入书房窗户，之后按原路返回呢？”

&esp;&esp;“要是那样，我们会看见的。”海军上将反对说。

&esp;&esp;“如果当时你们背转身朝另外那个方向走，就不会看见。”

&esp;&esp;“菲茨罗伊离开房间不过几分钟，这段时间我们可以走个来回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管怎么说，存在这种可能性。实际上，除此之外，还没发现有其他可能性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我们从客厅出来时，那个房间没有人。”海军上将说道。

&esp;&esp;“可能是随后进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意思是，”阿洛韦勋爵慢慢说道，“当菲茨罗伊听到女仆喊叫出去时，有人正藏在客厅，趁机利用这两扇落地窗穿梭了一下；菲茨罗伊回到房间后，那人就从客厅跑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您再次表现出缜密的思维。”波洛向他鞠躬致意，“您已经把事情讲清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也许是用人？”

&esp;&esp;“或者是客人。惊叫的是科纳德夫人的女仆。有关科纳德夫人，您能告诉我些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阿洛韦勋爵想了想说：“我说过她是社交界的名媛，她举办或参加各种晚会，什么社交活动都少不了她，所以这么说她名副其实。至于她到底是何方神圣，大家知之甚少，出身背景也是模模糊糊。由于她经常出入外交圈，情报机关一直很好奇，总想探个究竟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明白了，”波洛说道，“这个周末她是应邀来这里——”

&esp;&esp;“那么，是不是……嗯……需要密切监视她。”

&esp;&esp;“正是！很可能她已经巧妙地采取了行动来坏您的事。”

&esp;&esp;阿洛韦勋爵看上去有些不自在。波洛继续说：“告诉我，大人，她有没有可能听到你和上将将要讨论潜艇的事情？”

&esp;&esp;“有可能，”阿洛韦勋爵承认说，“哈里爵士说，‘现在我们讨论讨论潜艇吧，该干活了。’或类似的话。别的人都离开了房间，只有她返回来取一本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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