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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皮拉尔说：“西班牙有句谚语，翻译过来意思大概是，‘上帝说：你可以随心所欲，但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’”

&esp;&esp;西米恩赞同地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说得好。事情就是这样的。随心所欲。我就是这么干的，一辈子这样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……”

&esp;&esp;皮拉尔接着说了下去，声音尖细、清晰，而且咄咄逼人。

&esp;&esp;“那你为此付出代价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西米思止住了笑，坐直身子瞪着她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说，你为此付出代价了吗，外公？”

&esp;&esp;西米恩慢慢地说：

&esp;&esp;“我——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然后，他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，勃然大怒。
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这么问，丫头？你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&esp;&esp;皮拉尔说：“我……只是想知道。”

&esp;&esp;她那只拿着硬纸板的手僵在那儿，漆黑的眼睛深不可测。她坐在那儿，头微微后仰，清楚地知道如何发挥自己身上的女性魅力。

&esp;&esp;西米恩说道：“你这个该死的小丫头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温柔地说：“可你喜欢我，外公。你喜欢我坐在这儿陪你。”

&esp;&esp;西米恩说：“是的，我喜欢。我很久没看到年轻美丽的东西了……这对我有好处，让我这把老骨头觉得热乎乎的……而且你又是我的骨肉血脉……詹妮弗不错，事实证明她才是最出色的一个！”

&esp;&esp;皮拉尔坐在那儿，微笑着。

&esp;&esp;“不过我要提醒你，你可糊弄不了我，”西米恩说，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能耐心地坐在这儿听我絮叨。是为了钱。都是为了钱，否则你还会装作很爱你的老外公吗？”

&esp;&esp;皮拉尔说：“不，我并不爱你，我只是喜欢你，非常喜欢你。你一定要相信，因为这是真的。我想你以前确实很坏，可这我也喜欢。你比这所房子里的其他人都真实，而且你说的事情都很有意思。你到处旅行，生活就像一次探险。如果我是一个男人，我也希望能那样生活。”

&esp;&esp;西米恩点点头，

&esp;&esp;“是的，我相信你会的。以前总听人说，我们家族有吉卜赛人的血统，但在我的孩子们中并没怎么表现出来，除了哈里。可我认为在你身上显露出来了。不过你要当心，在必要的时候，我可是很有耐心的。我曾为了报复一个人，等了足足十五年，因为他伤害过我。这也是我们李家人的一个特点，不会轻易忘记！为了报仇，他们可以等上好多年。一个人骗了我，我等了十五年，终于等到机会出手了。我毁了他，让他倾家荡产！”

&esp;&esp;他轻声笑了。

&esp;&esp;皮拉尔说：“是在南非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对，伟大的国家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后来回去过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结婚后，我又回去待了五年，那是我最后一次去那儿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在此之前呢？你在那儿待过很多年？”

&esp;&esp;“是的。”

&esp;&esp;“给我讲讲那儿的事吧。”

&esp;&esp;他开始讲，皮拉尔继续用纸板遮着脸，听着。

&esp;&esp;他语速缓慢，语调疲惫。

&esp;&esp;“等一下，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&esp;&esp;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，拄着手杖，一瘸一拐地慢慢穿过房间。他打开那个大保险箱，转过身来，招呼皮拉尔过去。

&esp;&esp;“来，看看这个。感受一下，让它们从你的指间滑过。”

&esp;&esp;他注视着她那张惊奇的脸，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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