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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“没有，因为我没有像我说的那样特别认真地去看过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现在去看一看如何？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她离开了房间，那件印花衣服窸窣作响一路而去。韦斯顿看着波洛说道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&esp;&esp;波洛轻声细语地说：“我那一向有条有理的头脑被一些小事搅乱了！布鲁斯特小姐今天早上吃早饭之前到岩石下面去游泳，她说上面丢下来一个瓶子，差点打中了她。所以我想搞清楚是谁扔的那个瓶子，又为什么要扔。”

&esp;&esp;“哎呀，随便什么人都会丢掉个瓶子啦。”

&esp;&esp;“绝不是随便丢的。首先，瓶子只能由旅馆东侧的窗子丢出去，也就是说，是从我们刚才检查过的某一个房间的窗口扔出去的。现在我问你，要是在你的梳妆台上或浴室里有个空瓶子的话，你会怎么办？我告诉你，你会扔进字纸篓，不会那么麻烦地走到外面阳台上，再把瓶子扔下海去！因为第一，你可能会砸到别人；第二，那样也太麻烦了。把瓶子扔到海里，只会是因为不希望这个特殊的瓶子被别人看到。”

&esp;&esp;韦斯顿瞪着他，说道：“我不久前刚跟杰普督察办过一次案，他常常说你的脑筋七弯八绕。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，艾莲娜·马歇尔其实不是被人掐死的，而是被人用放在某个神秘瓶子里的神秘药物给毒死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不是，我想那个瓶子里装的不是毒药。”

&esp;&esp;“那装的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怎么知道？所以我才感兴趣。”

&esp;&esp;格拉蒂丝·纳拉科特走了回来，有点气喘吁吁地说：“对不起，先生，我看不出少了什么东西。我有把握说马歇尔先生的房间里什么都没少。琳达·马歇尔小姐和雷德芬夫妇的房间里也一样，另外我也确定达恩利小姐房里的东西没有少，可是马歇尔太太房里，我就说不准了，我刚才说过，她那里东西太多。”

&esp;&esp;波洛耸了耸肩。他说：“没关系，就这样吧。”

&esp;&esp;格拉蒂丝·纳拉科特说：“还有什么别的事吗？”她扫视着每个人的脸。

&esp;&esp;韦斯顿说：“我想没有了，谢谢你。”

&esp;&esp;波洛说：“谢谢你，没事了。你确定没有什么事——没有忘记什么应该告诉我们的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关于马歇尔太太的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随便什么事，所有不同寻常、不合常理、说不通、有点特别、很奇怪的——反正是那种会让你觉得，或是会跟你同事说起‘真奇怪’的事情。”

&esp;&esp;格拉蒂丝有点疑惑地说：“呃，你的意思是与案子无关的那一类小事吧？”

&esp;&esp;赫尔克里·波洛说：“别管我的意思是什么，你不用明白我的意思。那么，你今天的确碰到过觉得‘真奇怪’的事吗？”他把那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。

&esp;&esp;格拉蒂丝说：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就是有人在放水洗澡。不过我当时的确跟楼下当值的埃尔西说：‘真奇怪，怎么会有人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洗澡？’”

&esp;&esp;“谁的洗澡间？谁在洗澡？”

&esp;&esp;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们只是听到有水从这边的污水管排下来，我就跟埃尔西说了那句话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能确定那是有人在洗澡吗？不是谁在洗手？”

&esp;&esp;“啊！我很确定，放掉洗澡水的声音是不会听错的。”

&esp;&esp;波洛表示不需要再多留她了，于是他们让格拉蒂丝·纳拉科特离开了。

&esp;&esp;韦斯顿说：“你不会认为有人洗澡是个重要线索吧，波洛？我是说，这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关联，又没有血渍要洗掉，这正是——”他犹豫起来。

&esp;&esp;波洛插嘴道：“你要说的是，这正是掐死人的好处！没有血渍、没有凶器——不用丢掉或藏匿什么！除了体力之外什么也不需要——只不过还要有行凶的本性！”

&esp;&esp;他说得非常愤怒，情绪激动，韦斯顿不禁有点畏缩。

&esp;&esp;赫尔克里·波洛抱歉地笑笑。“哎，哎，”他说，“洗澡的事也许不重要，谁都可能洗个澡的。雷德芬太太在去打网球之前，或是马歇尔先生、达恩利小姐，我刚刚说过，谁都可以洗澡，这没什么。”

&esp;&esp;一名警员敲了敲门，把头伸进来说：“达恩利小姐找你们，她说想再见见你们二位。她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。”

&esp;&esp;韦斯顿说：“我们现在就下去。”

&esp;&esp;他们先见到了科尔盖特。他哭丧着脸说：“劳驾一下，局长。”韦斯顿和波洛跟着他走进卡斯尔太太的办公室。科尔盖特说：“我找希尔德查过了打字的事，没什么疑点，这信至少要花一个小时才打得完。如果说中间还得停下来想一下的话，恐怕花的时间还要更多。我想时间是没有问题的。还有，你看看这封信。”他把信递过来。

&esp;&esp;“马歇尔先生大鉴：在阁下度假期间，致函相扰，殊感抱歉，唯与百利腾得公司所签合约，发生未能预见之紧急状况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差不多就是这些，”科尔盖特说，“发信日期是二十四号——也就是昨天。信封上是昨天伦敦的发出邮戳，以及今天早上莱德卡比湾的收到邮戳。信封和信纸上的字是同一部打字机打的，从内容上看，马歇尔完全不可能事先准备好回信。数字都是从信里引出来的——整件事完全没有任何疑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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