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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波洛的调查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说这话时，他敏锐地看着我。在他长时间的注视之下，我觉得自己脸红了。

&esp;&esp;这家人家被悲伤打垮了吗？英格尔索普太太的死亡所带来的痛苦是如此巨大吗？我没有从周围的空气中感受到这些。死去的女人没有得到人们的爱戴。她的死亡是一种震惊和不幸，但人们不会为此而感到深切的惋惜。

&esp;&esp;波洛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。他严肃地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没错，你说得对，”他说，“他们好像没有血缘关系。她对卡文迪什一家很善良、很慷慨，可她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。血缘能说明问题，切记，血缘能说明问题。”

&esp;&esp;“波洛，”我说，“我希望你能告诉我，为什么你想知道英格尔索普太太昨晚胃口如何？我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问题，可还是不明白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。”

&esp;&esp;他沉默了一小会儿。我们继续走，最后，他说话了：

&esp;&esp;“不瞒你说——虽然，你也知道，我不习惯在事情了结之前就加以解释。现在的情况是，英格尔索普太太很有可能死于她咖啡里的士的宁。”

&esp;&esp;“真的吗？“

&esp;&esp;“那么，咖啡是什么时间送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八点左右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，她是在八点到八点半这段时间里喝的——一定不会太晚。唔，士的宁是一种快速起效的毒药，很快就会毒发，可能一个小时。不过，像英格尔索普太太这种情况，症状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才显现出来：九个小时！不过如果吃得很多，并在同一时间吃了毒药，可能会延缓毒性发作，可很难拖到那个时候。当然仍要考虑到这种可能性。但是，照你所说，她晚饭吃得很少，而且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作！这真是令人费解，我的朋友。尸体解剖可能会发现一些情况。到那时你要记住这一点。”

&esp;&esp;快到房子的时候，约翰走出来迎接我们，脸色疲倦而憔悴。

&esp;&esp;“这是一件可怕的事，波洛先生。”他说，“黑斯廷斯跟你说过了吗？我们不愿张扬此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完全理解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，目前仅仅是怀疑，我们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
&esp;&esp;“确实。这只是以防万一。”

&esp;&esp;约翰转向我，掏出烟盒，点了一支烟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英格尔索普那家伙回来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知道。我见到他了。”

&esp;&esp;约翰把火柴棍扔到旁边的花坛上，这让波洛难以忍受。他捡了起来，认真地埋了。

&esp;&esp;“真头疼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。”

&esp;&esp;“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的。”波洛平静地说。

&esp;&esp;约翰一副迷惑的样子，完全不明白波洛那隐秘的预言。他把包斯坦医生给他的两枚钥匙递给我。

&esp;&esp;“波洛先生想看什么都要为他提供方便。”

&esp;&esp;“房间是锁着的？”波洛问。

&esp;&esp;“包斯坦医生认为这样妥当一些。”

&esp;&esp;波洛深思着点点头。

&esp;&esp;“这么说他很肯定。那么，事情对我们而言就简单多了。”

&esp;&esp;我们一起朝发生悲剧的那个房间走去。为了方便起见，附上一张房间和里面主要家具摆设的平面图（见图二）。

&esp;&esp;波洛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仔细地搜查着，像只蚱蜢一样敏捷地从一件物品跳向另外一件。我守在门口，生怕漏掉什么线索。然而波洛对我的这种自制毫无感激之情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啦，朋友？”他大喊，“你站在那儿像个——什么来着？啊，对了，木头桩子！”

&esp;&esp;我解释说自己担心会毁坏脚印什么的。

&esp;&esp;“脚印？亏你想得出来！足足有一个军队那么多的人来过这个房间！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脚印？得了，过来和我一起搜寻吧。我得先把我的小箱子放下，一会儿才能使用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他把小箱子往窗边的圆桌上一放，可用力过猛，桌面松动了，倾斜过来，把文件箱掀到了地板上。

&esp;&esp;“看看这桌子！”波洛嚷嚷着，“啊，我的朋友，一个人也许住着大房子，可其实并不怎么舒服。”

&esp;&esp;他说教了一通，继续检查。

&esp;&esp;有段时间，书桌上的一只紫色小文件箱引起了他的注意，箱子的锁孔里还插着一把钥匙。他拔出钥匙，让我检查一下，可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。这是一把普通弹簧锁的钥匙，钥匙柄上缠了一段绞合线。

&esp;&esp;随后他检查了我们撞破的门框，相信插销确实坏了。接着，他走到对面通向辛西亚房间的门那儿。就像我说的那样，这扇门也闩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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