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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那一抹嘲讽又出现了。

&esp;&esp;“夫人，”波洛说道，“请接受我对您毫无保留的赞赏。”

&esp;&esp;范德林太太第一次显露出一丝惊讶。

&esp;&esp;“哦，波洛先生，你真是会说话，不过何出此言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夫人，您可谓刀枪不入、胸有成竹。”

&esp;&esp;范德林太太有点心虚地笑了笑。

&esp;&esp;“我得好好琢磨一下，这到底算不算对我的夸奖。”

&esp;&esp;波洛说：“说不定，这是一个警告。千万别小看生活。”

&esp;&esp;范德林太太又笑了，这次看起来自信了不少。她站起来，伸出一只手。

&esp;&esp;“亲爱的波洛先生，我衷心地希望你早日成功。也谢谢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。”

&esp;&esp;范德林太太出去后，波洛开始兀自嘀咕：“你祝我成功，嗯？啊，可你明明知道我离成功还远着呢！是的，你对此深信不疑。这真让我不爽。”

&esp;&esp;怒气未消的波洛拉响了呼叫铃，让人把利奥妮小姐带来见他。

&esp;&esp;趁着她还在门外迟疑的工夫，波洛上上下下把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。身穿一条黑色连衣裙的利奥妮神情严肃，一头乌黑的卷发被整整齐齐地从中间分开，眼皮下垂。波洛鼓励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进来吧，利奥妮小姐，”他说道，“别害怕。”

&esp;&esp;利奥妮走进屋，笔挺地站在波洛面前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吗？”波洛突然换了一种语气，“我觉得你很漂亮。”

&esp;&esp;利奥妮马上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了一眼波洛，轻声说道：“先生过奖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你知道吗，”波洛又说道，“我问卡莱尔先生你长得好不好看时，他却回答说他不知道！”

&esp;&esp;利奥妮轻蔑地扬了扬下巴。

&esp;&esp;“那个家伙！”

&esp;&esp;“你说得对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觉得他这一辈子就没正眼看过哪个姑娘。”

&esp;&esp;“很有可能。真可惜。他的人生因此少了很多乐趣。不过，这幢房子里还是有一些眼光不错的人的，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懂先生您在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利奥妮小姐，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。你对别人说你昨天晚上见到鬼了吧。我一听你当时站在楼梯中间、双手抱着头，就十分清楚根本没什么鬼。如果一个姑娘受到了惊吓，她要么会捂着胸口，要么会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。但是如果她把手放在了头发上，那就是其他原因了。这个动作表示，她要整理刚被弄乱的发型！好了，小姐，说出真相吧。你当时为什么会在楼梯上尖叫？”

&esp;&esp;“可是先生，我说的是真的，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高大身影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小姐，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了。你说的那个故事可能骗得了卡莱尔先生，但对赫尔克里·波洛来说可太嫩了。事情的真相是你当时被一个人吻了，我没说错吧？我猜，吻你的那个人是雷吉·卡林顿先生。”

&esp;&esp;利奥妮无所畏惧地看着波洛，眨了眨眼睛。

&esp;&esp;“呃，”她问道，“到底什么叫吻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是什么呢？”波洛配合地接过话头。

&esp;&esp;“就是，有个年轻男人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——我自然被他吓了一跳，忍不住叫出了声。要是我事先知道的话，那我肯定就不会大叫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正常反应。”波洛应道。

&esp;&esp;“他就像一只猫。接着，秘书卡莱尔先生从书房出来张望，那个年轻人就一溜烟儿上楼了，剩下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。直觉告诉我我得说点什么，尤其是对……”利奥妮突然开始讲法语，“一个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年轻男子！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你就编了一个鬼故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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